【瞳耀】展耀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个傻屌小段子~
食用愉快~
展耀半夜觉得嗓子不舒服的时候本来以为是最近太累有点感冒了，但当他咳了几声，嗓子里的干痒并没有好转，反而泛起一丝恶心时，只好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蹲在主卧的洗手间里干呕起来。
伴着一点撕扯的痛感和烧灼，星星点点的红色落在了马桶里。
“猫儿？”睡在隔壁的白羽瞳显然听见了展耀房间里的动静，听声音已经推开了展耀主卧的房门快要到厕所门口了，“猫儿你没事吧？”
展耀只来得及站起来按下马桶的冲水钮，白羽瞳就撞进了主卫的门。“猫儿！”
“鬼吼鬼叫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展耀皱着眉眼，一副刚睡醒的不耐烦样子。
“你是不是难受了？我听见你在吐。”
“听错了。”展耀推了一把堵在门口的白羽瞳，“死耗子我觉得你是每天念叨我胃病出现了幻觉，我真的没那么脆弱请你以后少啰嗦我一点。”
展耀没推得动他，只好自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白羽瞳伸手摸了摸展耀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冷汗，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胃疼，“生病了不要硬撑，案子少你一个也能破。”
展耀不置可否，轻轻哼了一声。“现在你可以让开放我回去睡觉了吗？”
白羽瞳侧过身子让展耀通过，自己探头又往马桶里看了一眼，里面干干净净，仿佛他刚刚眼前闪过的一丝红色都是错觉。展耀的身上也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你换须后水了？”在展耀经过的时候，白羽瞳努力吸了吸鼻子。
“睡眠不足容易引起感官失灵，白sir为了你引以为傲的眼睛鼻子耳朵，我看你还是早早回去睡觉吧。”
当然不是胃病，更不可能是吐血——但展耀躺回已经冷透了的被窝里时也没有太开心，刚刚的一瞬间已经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把大红色的非洲菊的花瓣。
展耀听着白羽瞳关灯离开自己的房间，又回到客厅躺下，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宁静，仿佛对这一天的到来丝毫不奇怪——自己暗恋白羽瞳这件事，恐怕是要瞒不住了。
“展耀，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第二天白羽瞳来叫展耀起床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爪子拿开。”嗓子又有些磨人的痒，展耀皱着眉头想要把咳嗽咽回去。
这副样子说自己没事的展耀显然毫无说服力，白羽瞳还没来得及再问，就被展耀狠狠推了一把，“出去我要换衣服。”
“又不是没看过。”白羽瞳嘟囔了一嘴，又挨了猫咪一爪子，才去厨房看着粥。
展耀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去，一把锁上了房间门，自己在厕所里咳了个天翻地覆，许是嗓子还没有适应这份骤然的异物感，干呕的感觉格外明显，把展耀闹了个满脸通红，泪眼朦胧。
“猫儿？”白羽瞳拍着房门，“猫儿你没事吧，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啊？”
“白sir你再这样我要去包局那里告你性骚扰下属了。”展耀慢条斯理地打开房门，已经一身香喷喷，梳好头发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展耀回得又快又坚定，表情语气全然看不出破绽。
白羽瞳在与展耀的对视里败下阵来，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对我说谎。”
展耀挑了挑眉，没说出口的意思很明显——好像我说谎你能发现似的。
“出来吃饭了。”白羽瞳说不过他，一把拉住展耀的腕子就把人往外拖，一边被展耀气得咬牙切齿，一边琢磨着这只猫还是太瘦了这手腕怎么细成这样我得好好喂喂。
展耀被早上那一番折腾得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说不吃了。这下更坐实了白羽瞳对他胃病犯了的怀疑，他试探着问：“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别去了吧？”
“白羽瞳你想什么呢？天天盼着我生病呢啊？再说了全SCI的人都在为这个数字杀手的案子加班加点，你让我在家休息，你要是看不起我的研究就直说……”
“我错了我错了……”白羽瞳赶紧举手投降，这要让展耀说下去，正副组长今天都得迟到。
展耀难得没有得理不饶人，他清了清嗓子，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
虽然展耀本人极力否认，但白羽瞳还是上了心，据他观察，展耀这一天明显喝水的次数变多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主动忌辣，经常捂着嘴轻轻咳嗽，还找蒋翎要了一支柠檬味的棒棒糖，怎么看都像是胃病犯了啊。
晚上白羽瞳特意做了一桌清淡的，自己好心陪着这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猫忌口，他竟然还不乐意。
“白羽瞳你什么意思啊？”白羽瞳盯了自己一天，展耀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说我没犯胃病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眼看着展耀要摔筷子走人了，白羽瞳赶紧把人拉住，因为你这只病猫有逞强说谎的前科这种火上浇油的话白羽瞳是绝对不会说的，“是我这几天太累了肠胃不舒服，你就当陪我，委屈一顿行不行？明天我给你做海鲜饭。”
展耀抬了抬下巴，挣脱开白羽瞳的手，算是同意了。展耀知道白羽瞳是关心自己，再加上心中有鬼，自然不会多与白羽瞳争辩。
白羽瞳观察了几天，发现展耀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胃病，即使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也没有偷偷捂住胃疼得皱眉，胃口虽然不大，但至少定时定量，吃了东西也不会难受。就是——
“展博士是不是感冒了啊？”在展耀压着的咳嗽声再一次从办公室传出来的时候，蒋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嘴王韶。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大夫。”王韶一脸“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种事情怎么都要问我”的鬼表情，“不过展博士这几天是一直咳嗽啊。”
“蒋翎，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白羽瞳装作没有在办公室里听了半天墙角，推门直接问着案件进度。
“白sir，我写的检索程序还在跑呢，有消息了我肯定通知您。”蒋翎下意识地坐直，看着白羽瞳随口嗯了一声就往展耀的办公室去了。
“展耀？”
“你怎么不敲门？”展耀正把什么东西用纸巾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看不出什么慌乱的样子，反而冷着一张脸质问白羽瞳。
“我进你办公室还敲什么门啊？”白羽瞳走到展耀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发烧。他低垂视线扫了一眼展耀手边的垃圾桶，里面已经有不少团成球形的纸巾了。
“找我什么事？”
“包sir找。”
“走吧。”
“你是不是感冒了？”
“啊？”
“啊什么，咳嗽好几天了。”
“哦。没事。”
“没事没事，你怎么就会说没事。”
“我没感冒，当然没事。再说普通感冒一周就会自愈，你不是刚摸过了我没有发烧吗？”
“肯定是那天我让你多穿点你不听……”
“白老鼠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王韶赵富蒋翎马韩目送着两位阿sir一路吵一路走远，面面相觑。
“我觉得展博士不是感冒了。”赵富最先开口，“感冒的人可不像他这么精神。”
“说起来好像也没见展博士流鼻涕打喷嚏啊。”王韶也点头。
白羽瞳逼着展耀吃感冒药自然是遭到了强力反对，也只好盯着展耀多穿衣服喝热水，晚上少看文献早上床。
“我真不是感冒，你不用逼我吃药。”第二天展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戴上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深蓝色口罩，把口鼻包得严严实实，看得白羽瞳眼睛都直了，“其实我是花粉症，戴上口罩可以阻隔过敏源。”
还可以在不小心咳出来的时候稍微遮一下花瓣。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过敏啊。”
“抗原在人体里积存到引发症状要好多年，所以很多人就算儿童时代没有症状，也会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得上花粉症的。”好像一口气说太多话就会给喉咙带来负担似的，展耀轻轻咳了两声，“可以上班去了吗白sir，我们要迟到了。”
“哦，那你自己注意点啊。”
展耀的样子不太对劲儿，白羽瞳不需要明白那些医学知识，也不用懂得辨别人说谎时的微表情，他就是知道。
“公孙，我问你点事儿。”白羽瞳趁着展耀专心在办公室里读卷宗，偷偷溜到了法医室。
“嗯。”公孙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什么图案，随口敷衍了一声。
“小时候没有任何过敏症状的人突然得上了花粉症，这有可能吗？”
“有啊。抗原的积累可能需要很多年时间，所以很多人都是成年之后才发现自己有这种症状。”
“好吧，我知道了……”看来展耀说得是实话，“那这病怎么治？”
“可以检测过敏原进行脱敏治疗，可以口服脱敏药物减轻症状，或是靠外用药鼻浴之类的。”公孙下意识地答了白羽瞳的话，突然反应过来，“你替展博士问的？”
“嗯，我看他很难受的样子。”
公孙想起展耀这几天的情况，突然笑了笑，“白羽瞳，你把你那瓶我看上的勒桦慕西尼送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公孙的要求几乎可以算作狮子大开口了， 就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但白羽瞳咬了咬牙，还是同意了。
“虽然花粉症有时候也会引起咳嗽，但最典型的症状是流鼻涕，打喷嚏，眼睛红痒溢泪。”白羽瞳回忆了一下展耀的症状，几乎要明白公孙说的秘密是指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公孙顿了顿，“这个病有很强的季节性，虽然个人差异也是存在的，但是花粉症多是在春季才会发病。”
行啊，展小猫，你长本事了，当着我的面都敢撒谎了。
白羽瞳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不过他的恶气自然有发泄的对象，公孙转回电脑屏幕前继续悠哉地做他的验尸报告，“别忘了我的酒。”
“白sir，赵爵从特殊病理研究所逃跑了。”
一出门，马韩的消息让白羽瞳顾不上找展耀算账，“走，去现场。”
一起下楼的时候，白羽瞳落在展耀身上的视线让身经百战神经坚韧的展博士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展耀受到了赵爵留下的图像影响，整个人沉浸其中差点透支晕倒，白羽瞳一把扶住身形不稳的他，发现这个人最近好像真的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太好，是真的生病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沉默了一路，白羽瞳终于在快回到SCI的时候开口问。
“我真的……咳咳……”展耀忍不住一阵呛咳。
“喝口水。”这几天展耀不舒服，白羽瞳车上都备着水。
“没事……”展耀的声音有点哑。
“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白羽瞳感觉自己像是被圈在了一个迷宫里，在原地不停地打转碰壁，憋了几天的火气被展耀一句“没事”激得更厉害了。
“就是有点咳嗽，真的没事。”展耀的声音反而弱下来，“等结案了我保证好好休息少说话。”
“无缘无故怎么会咳嗽？”
“其实是霉浆菌性肺炎，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开了药了。跟你说肺炎你肯定吓够呛，还得拦着我来SCI。”
白羽瞳回头看了一眼展耀，“现在就不怕我拦你了？展耀我可告诉你，再给我发现你骗我，我就把你锁在家里。”
“公孙。”
当白羽瞳再次推开法医室的大门时，公孙正忙着处理特殊病理研究所送来的尸体，“你最好不要忘记我的专业白sir，我是法医，不是临床医，而且我很忙。”
“一瓶伊贡米勒沙兹堡雷司令。”
“问吧。”
“展耀的症状符合肺炎吗？”
“肺炎倒是说得过去，他告诉你的？”
“他说去医院检查过了，是霉浆菌性肺炎。”
公孙拿着解剖刀的手停住了，“白sir，这种病呢，症状是很符合的，但是很少见于15岁以上的大人。”
“展耀……”白羽瞳简直被气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你有没有想过展博士为什么骗你？”
“他不会……”白羽瞳心中一抖，突然觉得有点腿软，展耀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想告诉他吧。
听着白羽瞳声音都打颤了，公孙算是彻底明白了恋爱使人盲目。展耀的心思都用来瞒白羽瞳了，反倒让他对展耀的病症有了猜测，索性帮这两个人一把，省得白羽瞳一天到晚把SCI搅得鸡犬不宁。
“白sir，关于展博士呢，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猜测。”
“嗯？”
“一瓶罗曼尼·康帝。”
白羽瞳心想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公孙，身体还是诚实地点头。
“白sir，出事了。”赵富在门口敲门，“张博士要求单独见展博士。”
“我去。”展耀跟白羽瞳遥遥对视了一下，语气决然。
白羽瞳点了点头，开始进行警力部署。
送展耀去码头的路上，展耀也不再遮掩什么，当着白羽瞳的面把一大把药片仰头吞了下去，“等案子结束了，我就告诉你，我生了什么病。”
白羽瞳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良久，才说了一个好。
“人是要抓的，你也要活着回来。”白羽瞳目送着展耀转身离去，他风衣的下摆被猛烈的海风吹得飘起来，仿佛那个单薄的身影随时会被风吹走，吹散。
白羽瞳有不太好的预感。
就算阻止了张博士，白羽瞳还是没能拦下赵爵，他只来得及在爆炸的时候护着展耀跳进海里，再拼命在海浪的拍击中把他拖上岸。
“展耀！”白羽瞳一边按压他的心肺，一边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猫儿！你醒醒！”拳头用力地锤在他的左胸，这个平时一点小伤都要喊疼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说好了活着回来的！你混蛋！你给我醒过来！”展耀脸色惨白，沾了水的头发胡乱贴在额上，没了那份精英模样，长睫低垂倒有几分乖巧。
白羽瞳深吸了一口气，扒开展耀的口腔吹进去。展耀有着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嘴唇，触感跟他想象得一样柔软，却因为沾着海水的味道而咸涩万分。
“猫儿！”
展耀呛咳出一口水，弓着身子咳了几下，终于醒了过来。
“你吓死我了！”白羽瞳的膝盖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大腿发软就地坐在了沙子上。
“好疼啊。”被白羽瞳打了一拳的展耀笑着埋怨他。
“咳咳……咳咳咳咳……”笑到一半，展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在咳嗽停下来时也没有把手拿开。
白羽瞳把手覆在他手背上， “不是说，结案了就告诉我真相吗？”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把展耀的手拉开了。
展耀下意识地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干干净净，一片花瓣也没有。他有点茫然地抬头看向笑得一脸狡猾的白羽瞳。
“猫儿，我就知道你仰慕我很久了。”
展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白羽瞳被这个聪明的小猫偶尔露出的呆样子取悦了，拉着展耀的领带又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看来展博士需要我帮他加深一下记忆。”说罢低头又吻上了展耀。
这一次，不但是嘴唇接触，白羽瞳的舌头也伸过去在展耀口腔里乱搅，最后勾着展耀一条软软的舌头纠缠着，差点把人吻到窒息。
展耀拼命推开白羽瞳，“一嘴沙子不要亲我！”
“看在展博士暗恋我许久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收了你做男朋友吧。”白羽瞳一把把展耀搂在怀里，一直悬在空中的一颗心，终于安稳地降落下来。
“谁暗恋你了？”展耀磨着牙，拧了白羽瞳的腰一下。
白羽瞳龇牙咧嘴地吸气，却没有松手，他拍着展耀的后脑，轻轻在他耳边问，“有什么不敢说的呢，我这么喜欢你，展大博士看不出来吗？”
“因为生病才表白，好傻啊……”
“生了这种老天给你机会的病还不表白才傻呢……嘶……”白羽瞳的肩膀挨了展耀一口。
“是我傻，我傻行了吧？我早该表白的，让我们猫儿受委屈了。”
这还差不多。
啾。
展耀满意地在白羽瞳脸上盖上了自己的猫咪章。
FIN
PS红色的非洲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