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红颜（十）
离上飞机没几个小时，我居然还在致力于搞事情~
宝宝们周末见，周末喂你们口肉汤（不是这篇）
食用愉快~
梅长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他记得蔺晨一边催着他再睡一会儿养神，一边自己除了鞋袜衣饰像只猫儿一样钻进他的被窝，滚烫的身子撞进他的怀里，几个呼吸的时间人就已经睡熟。梅长苏看着蔺晨眼下的乌青在想他到底几日不曾休息，越想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不知不觉也又睡了过去。
梅长苏挣扎着想要起来，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他靠着软枕，对眉目端正的人拱手，“多谢陈樵大哥照拂。”
“不愧是麒麟才子。”陈樵替梅长苏提了提毯子，二人还不曾正式见面。
“谬赞了，我这麒麟才子也是靠着琅琊阁的情报装装样子罢了。”
陈樵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对一个不太爱笑的人来说，这已算是难得的表情了，他开始觉得，梅长苏实在是个妙人。
“蔺晨去替你采药了。”陈樵显然知道梅长苏在关心什么。
“红颜？”
陈樵点头，给梅长苏递上一杯温水，“飞流在补眠，要叫他么？”
梅长苏摇摇头，“让他多睡会儿吧，这几天也跟着担心了。”他顿了顿，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的毒没解？”
“红颜药性柔和，抵不过冰续草的刚猛，现在只是帮你压住毒性。以我和蔺晨的估计，想要彻底根除你体内的寒毒，至少要坚持四十九天。蔺晨没跟你说？”
梅长苏摇摇头，却也没显出十分在意的样子来，只是问：“蔺晨是怎么受伤的？”
“你倒是不关心这四十九日之期的说法到底有几成把握？”
梅长苏于死生间实在行走过太多次，言及自己的性命时十分坦然：“我的性命自然有您和蔺晨帮我费心操持，我不是全不在意，只是相信蔺晨罢了。”梅长苏淡淡一笑，“更何况，能不能活，能活几天确实也没那么重要，我现在呼吸的每一刻，都是蔺晨拼尽全力从阎王手中抢回的时间，我能做的除了好好听话、拼命去活下来，就是好好享受这生命，好好陪伴蔺晨让自己少些遗憾，哪还顾得上几十天那么远呢？”
梅长苏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樵，明明是个昨天还奄奄一息的病人，陈樵竟真的从这视线中觉出一点压迫感来，也只好老实交代：“蔺晨恐怕要怨我多嘴了。他昨天夜里帮你上山采红颜的时候，听渔儿说踏空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你先别急。”陈樵见梅长苏的脸一下失了血色，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攥紧，生怕梅长苏一口气没提上来出了什么闪失，“蔺晨轻功极好，只是在试图固定身体的时候被树皮划伤了手臂，我亲自检查过，没有内伤。”
“严重么？”
“伤口看着吓人，却也只是皮肉之苦而已。”
梅长苏低头苦笑，“可咱们这蔺少爷，是最受不得皮肉之苦了。”
“还有就是……”陈樵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已说得太多，“蔺晨他吃了红颜。”
这下梅长苏是真的坐不住了，手中的杯盏一抖把水都洒在了被子上，“他吃红颜做什么？”
“你知道红颜摘下来是不能保存的吧？”
梅长苏点点头，瞬间就意识到陈樵所指，“他用自己的身体帮我存住了药性？那我梦见他喂我喝血是确有其事了？他左腕的割伤？”
“蔺晨在红颜生长的地方附近建了间屋子，本来按计划你们该是今天到梧桐山上的……”
“但我的身子突然恶化，已经上不了山了是么……”梅长苏低声叹着，“还是我任意妄为，才惹出这些麻烦……”
蔺晨与梅长苏出发的日子本就比他们计划的晚了一天，蔺晨只在信中交代尚未准备完全，现在看来却是为了迁就梅长苏的私心了。
“你一心求死，行事任性也是自然……”陈樵向来是个说话有分寸的人，但任谁看到自己的朋友这样为另一个人付出，总要在心里偏帮一番的。
“是我的错。”梅长苏低眉顺眼，半句不提蔺晨不曾告诉他这一切安排，只是语气恳切，“那蔺晨会怎样？”
“红颜说到底也是毒药……”陈樵一脸担忧，“昨日我趁你们睡着为蔺晨把了脉，他服药之后立刻运功奔走，毒早已行遍全身深入脏腑了。”
啪。
梅长苏手中的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