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五十三）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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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耀早上有检查，被白羽瞳推着去拍片子的时候，整个人还没睡醒，几乎是迷迷糊糊地任白羽瞳和医生摆布。一直到白羽瞳给他喂完小半碗粥，展耀还是一副吃着吃着就要睡着的样子，白羽瞳怕他消化不良不敢多喂，索性把展耀又塞回柔软的被窝里继续睡，自己嘱咐护士帮忙照看着点，就离开了医院。
是以展耀十点多终于睡醒的时候，看到自己病床前坐着的展启天实在是吓了一跳。
展启天似乎也没想到展耀会醒过来，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退烧了吗？”展启天在时刻关注着自己的病情，这个认知让展耀心中也泛起些微妙的暖意。
“嗯，昨天晚上就退了。”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干巴巴地问过了好，父子俩好像就没什么话说了，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展启天抬头看看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妈妈的后事，我都办好了，你放心吧。”
“嗯，我放心的。”展耀说的是实话，展启天对妻子的爱绝不比展耀对母亲的爱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展启天的确是展耀最放心托付母亲后事的人。
“前天我去看过她了，等你能出院了，我再带你去。你就好好养身体。”
“爸，您……辛苦了……”
展启天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看展耀，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话说出来，连展耀自己都没有想到，也许是母亲的离世让他想要珍惜眼前唯一的亲人，也许在生死面前人们会对许多事情豁达，也许只是心疼眼前这个经历了丧妻之痛、还要在担心儿子的情况下独自处理一切的迅速苍老的男人。展耀就这么把那句关心和感激说了出来，却也并不后悔。
展启天并不擅长处理父子间偶尔的温情，只是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身子，又岔开了话题，“地方是我和你妈早就挑好的，环境和风水都不错，等我也走了，就跟你妈妈葬在一起……委屈她先等等我……”
提起母亲，展耀也不禁涌上一股酸涩的泪意，他眼眶胀胀的，伸手轻轻握了一下父亲的手又很快松开，“您节哀。”
父子俩共同沉浸在一股巨大的哀恸中，却因为身边血脉相连的亲人的存在，又在这无可抵御的命运面前，生出了一点不再孤单的温暖来。
有人小心地开门进来，是拎着几个大袋子的白羽瞳，他显然没想到展启天也在，愣了一下，又在看到展耀微红的眼睛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快步站到了展耀的身边，像是忠诚护卫着君主的骑士。
展启天看他这一副怕自己欺负了展耀的模样反而笑了笑，他站起身，拍拍白羽瞳的肩膀，“小耀，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
展启天轻轻嗯了一声，迈步要走时又回头对展耀说，“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跟家里说。”
“知道了爸。”
展启天离开的背影比平时佝偻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看得展耀胸口一阵发堵发闷。
白羽瞳握住展耀的手，有些担心地问他，“还好吗？”
“没事，他就是来看看我。”
白羽瞳不好太掺和展耀父子间的事情，好在展耀看起来不像是受了委屈。于是白羽瞳抱着那一大堆东西，一件件拆开架起来。
“你上午干吗去了？”
“我问过医生了，稍微看点电影电视什么的是没关系的，但还是要注意用脑，不然要头疼的。”
白羽瞳把一个小投影仪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又调起了投影的大小和位置，“你不是喊无聊吗，这都是我跟蒋翎问来的设备，她还给了我不少电影的单子。”
“你……有心了……”展耀有点感动白羽瞳对自己的一句话上了心还如此大费周章，又饶有兴致地看白羽瞳忙活。
等都弄好了，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了，白羽瞳变魔法一样又掏出保温袋里的几个饭盒，“怕耽误你吃药，午饭是让……家里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展耀注意到白羽瞳没有说起“妈妈”这个词，只是顿了一下含糊地带过去，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妈做的饭，我当然爱吃。”
白羽瞳自然是不让展耀自己动手的，展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停在了电脑上，“白羽瞳，我要看电影。”
“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许看电脑，影响消化。”白羽瞳板着脸训他。
展耀摆出一副老大不情愿的面孔，又拗不过白羽瞳，还是乖乖张嘴吃饭。
在床上躺了一周，实在闲得发霉的展耀以不午睡相逼，终于迫得白羽瞳架起投影拉上窗帘给他放起电影来。本想坐在椅子上陪着的白羽瞳被展耀命令到床上一起看，两个人并排靠着软枕，肩膀抵着肩膀，展耀的体温和呼吸让白羽瞳几乎静不下心去看那部超英电影在讲些什么，只知道才看了半个多小时，自己肩头一沉，展耀的脑袋就歪在了自己的肩头，睡了过去。
白羽瞳小心地伸出手臂，从展耀的后颈伸过去，把展耀整个搂在了怀里，让他靠着自己锁骨下那一小块平坦的肌肉，自己低着头，轻轻吻了吻展耀的额头。
下班时间，白羽瞳收了条消息，抬头问展耀：“SCI的人要过来，你……行吗？”
展耀点点头，“总不让大家来，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我没事。”
白羽瞳算了算时间，先让展耀吃了饭消消食，SCI的人才从晚高峰的洪流里挤出来，团团围在了展耀的病房前。
展耀的精神虽然还不错，但一周多以来持续的消瘦和憔悴还是让SCI的人吃了一惊，“展博士……”蒋翎瘪着嘴，一看见展耀就要哭，被马韩偷偷推了一把。
一时间谁也不敢开口。还是赵富终于耐不住越来越沉重的气氛，清了清嗓子开口，“展博士，您现在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你们放心吧。”展耀笑笑，眼前这帮人的感情诚挚到有些笨拙，却让人那样安心和感动，“对不起，吓到大家了。”
“没有……”赵富客气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蒋翎夸张地截住。
“展博士你没事了就好，你可把我吓死啦！我一个做内勤的见识少，听说你被绑了我整个人天都塌下来啦！还有在手术室外面，我真的腿都吓软了，全靠马姐拎着我……”
“还好意思讲呢……”马韩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展博士福大命大，肯定不会出事的。”
“你们一天到晚在外面枪林弹雨的，知道我守在家里担心你们是什么心情吗？”蒋翎难得大吼起来，显得十分激动。
SCI是精英中的精英，面对的自然也是危险中的危险，不能时刻与队友并肩作战、互相保护，蒋翎对所有人的担心是最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刻也是最多。
“我们蒋翎看家辛苦了，放心吧，大家都会平安的。”展耀说完，又给白羽瞳使了个眼色。于是白羽瞳也在有些压抑的气氛里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下次下班打游戏我就不骂你了。”
“白sir我看你不在，蒋翎她现在日子过得就挺自在的。她巴不得你别回来了吧？”王韶在旁边起哄。
“王韶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不想白sir复职？咱们SCI除了白sir还谁配当我们的头儿啊？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和白sir的关系……”
展耀挑了挑眉，斜了白羽瞳一眼，却没说话。
大家显然见惯了蒋翎和王韶没意义地掐架，也不理会，公孙靠上来嘱咐展耀要好好卧床遵医嘱，他指了指白羽瞳，“不过我相信羽瞳肯定会好好看着你的，都是为你好，你别嫌他烦。”
“我哪儿烦了？”白羽瞳不乐意了。
展耀抿着嘴，笑着点头，“我保证好好听医生的话，就是不嫌弃他有点难，他可太唠叨了。”
白羽瞳瞪着眼睛，一脸惊讶地扭头看展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贴心的照顾，竟然换来这人没心没肺的投敌。
“展博士，您母亲的事，请节哀……”赵富低声说。
展耀没有露出什么难过的神色，只是微微低了低头致意，“谢谢。抱歉，因为我的身体，所以没有通知大家。”
“我们不介意的，展博士，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快点好起来。”
“会的。”展耀对马韩点点头，“都会好起来的。你说是吧，羽瞳？”
被点到名字的白羽瞳看着展耀清浅的笑意，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嗯。”
等大家叽叽喳喳地嘱咐了一圈，话题逐渐变得没有营养时，白羽瞳就轻轻咳了一声，给赵富递了个眼神。
“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别打扰展博士休息。”
“是是是，那我们不打扰展博士了，展博士，你好好养病啊。”
“展博士，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去吃饭。”
蒋翎的提议被白羽瞳无情驳回，“展耀胃不好，跟你去吃什么饭？”
“白羽瞳你这个人太扫兴了吧？”展耀不满地瞪他，“对了你们都吃饭了没？大家辛苦了，我出钱请大家吃饭吧？”
在一片“不用不用”的回绝声里，展耀拿到自己床头的手机，给公孙转了个大红包，“谢谢大家替羽瞳守着SCI了。”
“展博士客气了，那可是我们的SCI。”马韩笑了笑，声音里满是骄傲。
“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公孙点点头。
“谢谢展博士！”
“谢谢展博士！”
“那展博士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展博士早日康复！”
白羽瞳把闹哄哄的一帮人送到门口，板起脸训他们，“小声点，这是医院……下次什么下次，吵死了，以后还是别来打扰展耀休息了……我看你们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散漫了……”
“好久不挨白sir训，我竟然感觉如沐春风……啊——白sir我错了，我们这就走，您好好照顾展博士。”王韶估计是挨了白羽瞳一脚，展耀听着，轻轻笑了笑。
等白羽瞳送了人回来，展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白sir，坐。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开了枪，尤其是杀了人的情况下都是要接受内部审查的，这是规定。我这次开枪之前没有示警，是要走个程序的。”
这当然不是全部的实话，连展耀都能猜到此番牵连到平民，白羽瞳恐怕也承受了不少压力挨了不少骂，但他也不想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你了。”
“本来就是我错了，这样正好，我可以好好照顾你。本来就算没这些事，我也是要不顾一切跟包局请假的。”
以展耀的观察，让白羽瞳暂时离开一线也好，他只是轻轻握住了白羽瞳的手，“谢谢你，小白。”
睡前，白羽瞳接了个电话，虽然是避开展耀到走廊上打的，但回来时明显情绪不太好。
“怎么了？”
白羽瞳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是陆sir。他们的案子收尾的差不多了，把……洛文葬礼的日子定下来了。”
“小白……”展耀有些担忧，失去并肩战友的滋味并不好受，而这样的伤痛，白羽瞳却已承受了太多次。
“我没事，放心吧。”见展耀还是皱着眉头，白羽瞳伸手揉了揉展耀蹙起的眉峰，“有事会找展大专家说的。”
展耀与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但很快脸色又凝重起来。
“小白，我想见阳阳。”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