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四）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本周第一更， 食用愉快~
TAG：瞳耀故事细腻
等妈妈再次睡沉，展耀掏出手机，先是把在机场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保存成白羽瞳，然后在短信界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斟酌着打下一条消息：白羽瞳你好，我是展耀。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有事请你帮忙。
发走后，展耀想起妈妈好像提到过白羽瞳是个警察，而从他刚刚接了电话后的匆忙神色来看，想必确实是很忙，于是展耀又补上一条：只要你方便，我什么时间都可以的。
白羽瞳的消息一直到很晚才回过来：我最近有点忙，事情很急吗？
展耀刚陪着护士把晚上的例行检查和服药做好关了灯，他蜷在会客用的长沙发上——反正回家也难以安眠，展耀已决定以后就睡在病房陪侍——母亲轻浅的呼吸淹没在各种仪器的声音里几乎不可闻，展耀眯着眼睛对着过亮的屏幕打字：有点着急。可以吗？
白羽瞳没有马上回复，展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顶着时差，困倦得眼睛连着脑袋都在胀痛，握着手机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想，白羽瞳到底是懒得回他，还是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警察有这么忙吗？
手机在他掌心震了一下，展耀带着心悸被瞬间惊醒。
“那在港城警局总署附近可以吗？午餐时间？”
“可以，你方便就好。”
“那十二点三十分，我在警署两条街外的麦当劳等你。”这次白羽瞳的消息倒是很快，甚至还体贴地发来一个地图定位。
“好的，麻烦了。明天见。” 展耀本做好了约在某家高档餐厅或是会所的打算，却没想到白羽瞳一个富家公子，居然选在快餐厅约人谈事。
但展耀实在太累了不愿再深想，况且有求于人的他并没有挑剔的资格。从回国前就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大脑昏昏沉沉，展耀拉了拉毯子，把有些发冷的身体紧紧裹住，坠入梦乡。
展耀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白羽瞳回过来的“明天见，晚安。”
展耀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了十分钟，他在餐厅里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白羽瞳的身影，又退出来等在门口给白羽瞳发消息：“我到了。在门口等你。”
白羽瞳迈着大步出现在展耀视线里的时候，刚好是十二点二十九分。展耀远远看着他，腰杆笔挺，身姿矫健，行止间都带着一股利落的英气，不愧是展启天用来鞭打自己儿子的人——比起选择了学术路线的自己，展启天一定更喜欢这个跟他一样从过军的子侄吧，展耀暗自冷笑了一声，迎上了白羽瞳。
“等很久了吗？”
“没有。”展耀露出一个礼仪无懈可击的笑容，“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人混在午休时间出来吃饭的小白领或是学生之间，排队时被叽叽喳喳的人群推搡着，展耀忍不住皱了皱眉。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中午人这么多。”周围声音嘈杂，白羽瞳又不喜欢在公共场所大喊，只好遮着嘴，凑到展耀耳边。
展耀似乎没想到白羽瞳会贴这么近，一直到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耳朵上才下意识地要往后躲，被白羽瞳一把拉住，展耀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刚刚差点踩上后面一个小姑娘。
“你选的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展耀微微抖了抖肩膀，让白羽瞳扶着自己的手滑落，他许多年没有进过国内的麦当劳，怎么白羽瞳看着也像个第一次来的。
“我以为你会喜欢吃麦当劳……”
展耀白眼几乎要翻上天，这是哪里来的在美国生活就要喜欢吃麦当劳的刻板印象。亏得白羽瞳一张脸板得正气凛然的，这种歪理说出来都带着点镇定和自信。
结果两个人只点了一盒薯条和一杯可乐，还是白羽瞳结的账——他钱包掏得太自然，展耀也生不出什么为了二十块跟他争着付账的念头，以后总是要正经请回来的，展耀安慰自己。
两个人运气还算不错，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二人小桌，白羽瞳掏出湿巾把桌椅重新擦了一遍才落座，他们弯着腿，膝盖几乎要在狭窄的桌下撞到对方。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白羽瞳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展耀也乐于开门见山。
“我母亲的病情……你知道吗？”
“我听我妈说好像挺严重的……”白羽瞳本以为是展耀需要他帮忙安顿下来，被展耀这个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有些局促，他顿了顿，试图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来安慰展耀，“你放心，伯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会了。”展耀抿了抿嘴，低垂下视线，若不是白羽瞳听力过人，几乎要错过他那句叹息。展耀在一个深呼吸里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福冷静自持的样子，“医生的诊断是胰腺癌三期，生存期预计只有一年。”
“我……对不起……”不知为什么，白羽瞳好像轻易就能看穿眼前这个人的伪装，感受到他的无助和脆弱。
展耀摇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想求你的事情，也跟我妈妈的病情有关系。”
“你说。”
展耀喝下一大口可乐，又舔了舔嘴唇，这才缓缓说道，“我妈妈……死前……最大的心愿是想见到我身边有人照顾。她一直在为我出国而断了跟你的联系而自责，这么多年，其他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我想让她走得安心一点……”
“你想让我跟你假扮情侣？”
“不。”展耀盯着白羽瞳的视线灼灼，像是刺客出鞘的匕首一样闪过一点势在必得的光芒却又很快敛起，“我要的更多，我希望你能答应，跟我结婚。”
白羽瞳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是恋爱的话，妈妈可能不会相信，也不会彻底放心。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除了你，我在港城不认识什么人了，也只有你，能帮妈妈解开那个心结。”
白羽瞳微微拧着眉头思考，并没有急着回应。
好在展耀料想到事情不会太容易，也早就准备了各种说辞，“我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决定，也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给你以后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看着母亲在这种时候还在挂念我，觉得对不起我，我是个很不孝的儿子……现在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只是在妈妈面前作戏，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只要你能陪我演过这一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不管是以后帮你澄清，还是金钱上的……”
“我答应你。”
“什么？”自己几乎还没有开始列明条件，白羽瞳就干脆地截断了话头，展耀反而愣住了。
“不需要那些，我答应你。”白羽瞳顿了顿，似乎还嫌此刻的展耀不够尴尬似的，补了一句，“跟你结婚。”
“你不用这么急着答应我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既然是为了展伯母，那我可以答应。她待我就像亲儿子一样，我不能没有良心。也不用你怎样，我不缺钱。”
“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有关系稳定的恋人吗？”
“没有。我妈虽然表面上说着不干涉我，还是一天到晚给我介绍小姑娘认识，正好我也借你避避。”
展耀被白羽瞳的果断吓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他单纯还是妄为，虽然心里是感谢白羽瞳的，却被那句“我不缺钱”和“借你避避”微妙地冒犯。
“那么我告诉妈妈，小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在你去机场接我的那一天，发现你还没有爱人，所以就开始追你了，可以吗？”
“还是说我追的你吧，可能更符合我们俩的性格一点。”这个时候的白羽瞳，身上又露出了与展耀在机场重逢时那股不容反驳的强势来。
于是展耀也点点头，“妈妈那边我会处理，有需要你知道、配合圆谎的，我会发消息知会你。”
白羽瞳低头看了看手机，“我得给组里的人带午饭回去，你介意陪我排队的时候接着说吗？”
“啊？可以。”展耀咬着吸管，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样毫不关心。也是，毕竟只是假的，白羽瞳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一起作戏的人而费心呢。
“展耀？”白羽瞳的手在展耀面前晃了晃，有了刚刚展耀的躲闪，他也没有再靠太近，“你刚刚说到哪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在我们‘恋爱’一个月左右的时候，跟妈妈提起结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体会以什么样的速度恶化，所以想把这件事赶早办下来。”
“嗯，我没问题。等下……”白羽瞳抱歉地抬手，接起电话，“我马上就回去了，你们先各自梳理一下，等我回去再一起汇报。给你们带饭就不错了，哪那么多屁话！好了，展耀你接着说吧。”
“你这么忙，我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也不是天天这样，我们昨天接了个大案子，大家都在跑线索，我也是趁着今天下午要集合汇报前这会儿午饭时间，才打着买饭的借口溜出来的。”
队伍正好排到他们，白羽瞳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记事本上是全组的午餐。展耀静静等在一旁，想起刚刚白羽瞳对着薯条一脸嫌弃的神色，他好像也只吃了几根。
“你刚刚说，想一个月以后结婚。是打算领完证然后办婚礼吗？”一阵兵荒马乱后，等餐的时候，白羽瞳终于又有机会找回刚才的话题。
“妈妈应该会想要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就办一个小型一点的，只有家人的那种。可以吗？”
“我没问题。”白羽瞳想了想，掏出钱包递给展耀一张银行卡，“我最近可能挺忙的没有时间准备这些，都交给你来决定就好。”
展耀不懂白羽瞳这是什么保护欲过剩的大男子主义，但他显然并不是吃这一套的无知少女——展耀讨厌被当成无法照顾自己的弱者，讨厌活成展启天眼里他的样子。
展耀冷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花你的钱。”
“我妈说你早就不拿家里的钱了，博士也不怎么挣钱吧？”
“不劳费心，这点钱我自己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没别的意思，我想着不能出力，就该我出钱嘛。”展耀在白羽瞳面前的礼貌虽然一直带着点淡漠的疏离感，但从未真正这样充满攻击性，白羽瞳怕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上一句。
“不用了，是我求你，本该是我来准备这些的。我要谢谢你才是。”
“从我们见面，你不是在谢我，就是说给我添麻烦。展耀，我们是朋友，你不必这样的。”
展耀抿着唇，没有回应那句“朋友”。
白羽瞳接过他点的餐，一边琢磨着怎么把好几个装得满满的纸袋都挂在手臂上，一边跟展耀告别，“我真的得走了，回头被包局抓到我不好好干活，又要威胁我扫厕所。”
展耀看着他实在拿不下，伸手接过了那个放着四杯饮料的杯托，“东西这么多，我帮你拿吧。”
“那谢了。”白羽瞳没有跟他客气，却用几个好提的袋子换下了展耀手里的饮品。
好在警局确实只在两条街之外，展耀甚至还跟着白羽瞳混进了这座装修精美的警局大楼。一路上不断有人点头喊着“白sir”跟白羽瞳打招呼，这让展耀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名即将被冠以自己恋人名头的幼年伙伴在警局的地位来。
“哇白sir回来了！”办公室的玻璃大门刚自动滑开，就有一个小眼睛圆圆脸的男人高喊着冲了上来，从白羽瞳手里接过吃食。
一帮人立刻围上去，“怎么这么少啊？”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的大长腿女警。
还没等白羽瞳开口，此时唯一一个没有扎在人群堆里，而是在自己电脑前面舔着根棒棒糖的小姑娘终于注意到落后白羽瞳半个身位的展耀，她张大了嘴，圆形镜片后面的一双大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哇，这个好看的小哥哥哪里来的？”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拎着纸袋子的展耀——不管是衣着还是气质，他都绝不会被人错认成外卖小哥。
展耀把手中的麦当劳的纸袋举起来示意，过来接的是一个身材不高却很结实，一身皮衣的男人，他微微躬身，对展耀说了句谢谢。
展耀的视线快速扫过这个空间，墙上写着SCI三个大字，是个展耀没有听说过的部门，让他不免上了心。白板上贴着几个女性的照片，下面凌乱地写着一些线索，桌面被档案照片笔录之类的文件铺得满满当当，展耀强迫自己不要去阅读关于案件的细节，于是只好把视线移回被组员们围起来的白羽瞳身上。虽然他依然板着个脸，骂起人来凶得要命，但展耀能感受到组员们对他真诚的爱戴和拥护。
“白sir，这个小哥哥是谁啊？”大长腿对着展耀努了努下巴，问了一句。
白羽瞳回头，正好对上展耀的视线。
“是我朋友，你们别瞎起哄，要不是人家展博士帮忙，你们中午都得喝风。”
“哦——”上司难得的语焉不详反而让两个女孩子更加八卦起来，两个人眼里闪光笑着对视了一下，但她们没有多问，只是发出一声长音，拉着同事们一起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谢谢展博士。”
“举手之劳。那我先走了？”后面一句是问向白羽瞳的。
“我送你下去。”白羽瞳迈出一步，又回头瞪了一眼在他身后“哇——”成一片的组员们，显然威严仍在，立刻消声。
白羽瞳执意要送展耀下楼，说这个大楼的电梯系统太过复杂，展耀早已明白在这些事上与白羽瞳的争辩不会有结果，只是跟着他，在二人坐上电梯的时候开口，“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回去就着手起草一份合约，写明双方的权利义务。你对我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这么麻烦？”
“我们提前把事情都说清楚，以后相处也有章可循，不至于失了分寸。”
“你觉得应该，那就这样吧。我没什么要求。”
电梯的指针马上就要跳到一层，展耀微微往门口移了半步，做好了门一开就迅速离开的打算。
“展耀。”白羽瞳的声音几乎与到达音一起响起。
展耀迈出电梯才回头看他，“什么事？”
“多穿点。你有点鼻音，别感冒了。”
金属的大门慢慢合上，把展耀的错愕与白羽瞳的淡然坚定地隔开。
TBC
（连着两更都爆字数，两位老母亲终于满怀欣慰地看到崽崽们把婚事定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