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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昉衍生】我的危险男友(上)

贺兰静霆X李晓东,各种私设各种OOC,李晓东魔女设定

祝我的枫枫生日快乐~~~爱你~希望你天天开心~~~ @枫林晚 

对不起这篇贺文写成这个鬼样子还没写完。。。



李晓东打工那家便利店的阿姨晚上要跟回家探亲的儿子一起吃饭,央求着李晓东跟她换个班,于是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的老好人李晓东同学,就落得了个现在这么个午夜归家的下场。即使是盛夏时分,这个时候的风吹在皮肤上依然能激出一点颤栗——李晓东住的这一片,可不是什么社会治安模范小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点灯光都照不到的黑暗里传来,仔细分辨,还有类似女孩子的呜咽声。

李晓东停下脚步,想要劝服自己安全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时,那隐隐的挣扎声响就又大了些。

李晓东叹了口气,转身往那边跑过去了。

“你们干什么呢?”在他用手机电筒照亮的阴暗角落里,三个痞里痞气的不良青年正把一个姑娘逼在墙角,一个正用手捂着姑娘的嘴,另一个已经在姑娘的奋力抵抗下开始去撕她的衣服。

“滚,别多管闲事!”闲着的那一个一摇一晃地往李晓东这来,露出凶悍的表情,想要吓走这个瘦弱的青年。

李晓东另一只手中藏着刚刚捡的石头,在那名混混走近的时候,趁他不备,扔到了他的头上,那人大叫了一声,捂着脸蹲下了。

“你他妈找死!”本来还看热闹的同伴丢下正在拉扯着的姑娘,撸起袖子冲着李晓东来了。

“快跑!”李晓东冲着那名一脸惊恐的年轻女孩喊了一声,自己熄了手机上的手电,转身就跑。

靠着对方措手不及而制造出来的一点优势在李晓东撞上一个人的时候荡然无存。李晓东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五脏六腑都借着冲势在他体内挤成一团,他狼狈地跌倒,那个人却像根本没有被他碰到一样纹丝不动。

李晓东强忍着膝盖和手肘传来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说了声“抱歉”就要跑,这一耽误之间,后面两个小混混已经追了上来,跑得快的那一个一脚踹在李晓东的膝窝,又补了一下子在他背心。

李晓东趴在地上,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保护胸腹,双手护住头,任他们的踢踹落在自己腰背上。

那名被李晓东暗算了的黄毛也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骂骂咧咧指着一个伙伴,“妈的,老三,给我废了他!”

先前踢翻李晓东的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尖刀就要往李晓东身上扎,却不知被何处伸出的一只干干净净的手握住了腕子。“谁他妈……”他挣扎了一下,箍住自己的手竟如生铁般毫无移动。

“够了。”与李晓东撞了一下的那个人并没有走远,此刻从阴影中现出身形,体量高大结实,目光锐利,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压,竟生生让那个地痞停住了话头。

李晓东拼着挨了几脚,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救了自己的人,却只能在摇晃又歪曲的视线里看到一个笔挺的身影,像一座永不倾颓的山峰一样,只要立在那里,就好像带着一种恒久的安定稳固。

拿着刀子的小流氓似乎觉得被人一下子喝住了动作有些丢脸,抬脚就要踹,胸口突然如遭锤击,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远处。

顾不上自己的同伴,追着李晓东的另一人一拳就冲着那名男子的面门而去,却被对方稳稳地接住了拳头,然后随手甩了出去,好像他不是一个体重上百斤的成年人而只是个破娃娃而已。

追上来的黄毛见状立刻就地跪下,高呼着“好汉饶命”。

“滚。”那人连一个正眼都吝于递过来,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把自己刚刚与人接触过的手仔细地擦了擦。

李晓东看得呆住,这也太帅了。

见他久久没有站起来,那人弯腰向他伸出了手。

李晓东自己挣扎了两下,膝盖和后腰都因为酸疼使不上什么力气,最后还是认命地握住了那只白皙又纤长的手。比起外形上硬邦邦的感觉,李晓东指尖传来的触感意外地温暖又柔软,仿佛这双手从未沾过春水染过风霜。

借着对方的力量,李晓东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力站起来,额角惨兮兮地被蹭出一片伤痕,“谢谢你。”

“没那个本事,就别英雄救美了。”

明明是冷冰冰的呵斥,李晓东却听出了这个陌生人的善意,“我挨打总比姑娘出事强,今晚多谢你了,你也快走吧,免得他们一会儿又叫了人回来。”说完他一瘸一拐地去找自己刚刚丢掉的背包,等捡了包再回头的时候,刚刚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已经不见了。好像凭空出现的人,又那样凭空消失了。

李晓东忘记自己对他的叮嘱,在刚刚那片已经看不出打斗痕迹的地方站了好久。他把自己的右手张开又握紧,指尖流淌过的风好像那人握住自己的温度。那个与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永远不会知道,这样一点肌肤相贴的亲密,于李晓东来说是多么珍贵的温暖。

那双手的触感太过深刻,以至于李晓东突然想起自己不曾好好打量对方的相貌,只记得他鼻梁高挺,眉眼深沉,是一副难得的英俊皮囊。


入秋了,天渐渐凉起来,李晓东裹了裹自己的外套,匆忙地走在繁忙的街头,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他可不想再半夜回家遇到上次那种事情。

“哥哥买朵花吧?”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凑上来,一点清脆的童音随着李晓东迈出的大步轻易地散在萧瑟的风里。

“哥哥买朵花吗?”李晓东回头,发现小女孩一遍遍执拗地问着过路的行人,却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都没有收到。

小女孩还穿着夏装的破旧裙子,怀里抱着的一大束玫瑰花因为小孩子力气不足而显得摇摇欲坠,在这非节非庆的日子里,并没有几个人愿意花这“冤枉钱”去特意讨女友或是妻子欢心。

李晓东眼睁睁看着小女孩细细的手臂拢不住那些纤长的花枝,一大捧花哗啦地散落在地上。他抬头看了看,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

李晓东离得近,几个大步跨过去,直接蹲下一把抓起几朵玫瑰就往小姑娘怀里塞,“我帮你捡。”他这样大声说着,视线的余光里有人叽叽歪歪地走远了。

“谢谢你,哥哥。”好不容易帮小朋友护住了这些营生的根本,李晓东扶着她站起来的时候才感受到她的瘦弱和因为不知寒冷还是饥饿带来的颤抖。

李晓东的心揪了一下,“这些花真好看,多少钱啊?我都买了”

小女孩茫然地盯着李晓东看了一会儿,刚刚自己问这个哥哥的时候,他明明头也没低地走掉了,“一支八块。”

李晓东大致点了点,掏出三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在裙摆上蹭了蹭手才接过那三张红得晃眼的纸币,又从兜里翻出一把皱巴巴的小额钞票,费力地算起应该找多少钱。

李晓东从她怀里接过那一大束花,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找了,早点回家去吧。天气冷了,明天要多穿一点再出门啊。”

“谢谢哥哥!”小姑娘露出一排白白的却有些歪斜的牙齿。

“你总是这么烂好人吗?”李晓东原地站了一会儿,目送着小女孩跑走了,一个声音才在他身后响起。

李晓东回头,后面站着的男人比他还高一个头,穿着黑色的大衣,面沉如水,全身上下都带着点矜贵和疏离,唯有一双眼睛闪着点细碎灵动的光彩,熠熠生辉。李晓东“嗯?”了一声,只觉得对方的样子和声音都有点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那人垂眼低低说了声“没事”,转身要走。

“是你!”李晓东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拉人,半路又缩了回来,好在对方也顿住身形,回身来看他。

“想起来了?伤都好了?”对方的视线落在李晓东被刘海遮住的额角。

“嗯。”李晓东掀开头发给他看已经愈合的肌理,“上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捡包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都没能好好道谢。”

“是你让我走的。” 

“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

那人摇摇头,“我不吃饭。”

“那……我送你支花?”李晓东有点拿不准,对方是真的不求回报,还是不想跟他单独相处,送花给男人会不会太奇怪了。

“也好……其实,我正是出来买花的……我的随从出去办事了。”

这年头谁还会用“随从”这样的词啊!李晓东在心里吐槽,双手一伸,“我刚买的,都送你吧。”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有点嫌弃的样子,“脏了。”

“就掉在地上一下子而已,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拿来吃。”

于是大个子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李晓东想起对方上次擦手的动作,也许是有洁癖吧,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挑了一支外包装比较完好的,递过去,“这个有包装,花应该没有弄脏。”

男人伸出几根手指捏住了花茎,动作里带着点利落的优雅。他把花凑到鼻尖嗅了嗅,原本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小动物一样的神色。

“一支不太够。”

李晓东闻言,又低头翻出两支玫瑰,用自己的袖口蹭了蹭包装的玻璃纸才交到男人手上。

“谢谢。”

“应该是我好好谢你的。”

“那再见。”

“再见。”

一个看起来冷冰冰,其实有点害羞,还喜欢玫瑰花的男人——李晓东给这个见过两面的男人修正了数据,说不定是个了不得的温柔的人呢。李晓东胡乱想着,迎着路人各式奇怪的注视,抱着他的玫瑰往家走。

回家之后,李晓东找了个瓶儿,把那一大捧玫瑰花插了起来,倒真的给这一人独居的清冷屋子添了几分生气。

看到花的时候,李晓东总是要忍不住想起那个救过他一次的人。想着他清清冷冷却随手打发了几个混混的强势,想他身上不染尘霜仿佛是个富家小公子的矜贵,想他比自己大上一圈的温暖有力的手,想他线条凌厉的脸上在眼角藏起的那一丝淡然的温柔。在李晓东乏善可陈的人生中,这样的人就像星辰一样,明亮,却又遥不可及。

遥不可及也很好。

李晓东并不后悔当时没有开口问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对李晓东来说,保护一朵花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它。

李晓东有一个秘密,与他亲近的人都会遭受不幸。


李晓东没有想到他们还会再见面。

李晓东本来是在打量自己前面站着的一个绿灯亮起来却依然原地没动的人,他穿着考究却不像那些神色匆忙的白领,明明看起来很年轻腰杆挺直,右手里却握着一根漂亮的手杖,从李晓东的角度还能看到墨镜的框架。

这是个盲人?

“要我带你过去吗?”李晓东靠得近了点,愈发觉得这人露出来的半张侧脸有些眼熟。

“麻烦你了。”那个人循着声音转过头来,视线停留的位置比李晓东的眼睛稍微高了些,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烂好人先生。”

“是你?”李晓东他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脊骨附近升起,几乎瞬间就席卷了他全身,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在不受抑制地发抖,连自己的脱口而出的词语都好像在打颤。

“嗯?”那个人歪了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之前明明温和又执拗的小家伙突然产生了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

“你……”李晓东简直像失去了支撑自己继续站立的力量,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最终只是紧紧绞住了斜跨在身前的包带,他咬着牙,拼命吐出几个字来,“你的眼睛……”

“一点天生的小毛病。我有日盲症。”

李晓东花了好一会儿,才让惊吓过度几乎停摆的大脑理解了眼前这个人的眼盲并不是自己造成的事实,仿佛一瞬间凝滞的世界重新流动起来,风的质感,汽车的噪音,和手脚的知觉终于一点点回到了李晓东的身体里。

“对不起……”

“没关系,不知者不罪。”

“我是说,绿灯已经变红了……”

“我不赶时间。事实上,我并不是不能自己过马路,我只是在想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要去哪?”

李晓东查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图,对方报出的目的地是一个离这里只有两条街的小咖啡店。

“我送你?”

“麻烦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又有点尴尬地等着信号灯。

“我是贺兰觿。你可以叫我贺兰静霆。”

“贺兰先生。”

“名字?”

“贺兰……静霆先生?”

“你的名字。”

李晓东犹豫了一下,“我叫李晓东。”

改变的信号灯把李晓东从这段对话中解救了出来,“要我扶你吗?”

贺兰静霆把手杖移到左手,对着李晓东的方向端起了右手。他的姿态优雅架势十足,一看就是被人服侍惯了的,却并没有惹人生厌的盛气凌人,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李晓东想起上次他的用词,“随从”。

话虽然是自己问的,但李晓东还是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对方的手臂,指尖传来的布料的触感很高级,底下的肌肉摸起来也很结实,他不敢再多去感受,虚虚搭着贺兰静霆的手,带着他往马路对面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一过了马路,李晓东就像被烫了手一样松开了贺兰静霆。

“你还要我扶你吗?”

“我自己可以走,你帮我带一下路就好。”即使看不到,贺兰静霆的仪态依然无懈可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强势,像是个从来有求必应的上位者,“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李晓东环顾着周围的环境,一点也不敢放松,生怕哪里冲过来个走路不长眼的冲撞了身旁这个芝兰玉树的大少爷。

“你说谎。”

没等李晓东辩驳,旁边一个在人行道上来回奔跑着的小孩子脚下一绊,摔倒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饮料就飞向了两个人。李晓东下意识地拉住了贺兰静霆,还试图在这间不容发的零点几秒内往他身前挡一挡——当然,作为一个没有经过任何特训、反射神经只能算作普通的人,毫无疑问失败了。

可乐溅了李晓东一身,他穿着浅色的衣服,前胸和袖口都有大片深色的印子,右手更是湿淋淋一片。小孩子正扑在地上哇哇大哭,闹得李晓东头疼。他认命地翻着自己的背包,发现纸巾刚好用完了。

李晓东甩了甩手,回头看了一眼贺兰,“你没事吧?”

贺兰静霆摇摇头。

李晓东仔细打量了他一下, 他身上竟然真的一个水点都没有。

似乎感受到李晓东的目光,贺兰静霆的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点,算是勉强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孩子的妈妈蹲下来,掏出纸巾给哭闹着的小朋友擦了擦脸,哄着他说一会儿再去买一杯饮料。

“不好意思,请问能给我一张纸巾吗?”李晓东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那名妈妈急忙道歉,“对不起,这是最后一张了。”

李晓东对着那团皱皱巴巴还沾着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的纸团挑了下眉,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等走到贺兰静霆要去的咖啡馆时,李晓东手上的可乐已经风干成了黏糊糊的糖浆,他借了洗手间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才顶着一身斑斑点点出来。

贺兰静霆已经被李晓东交到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手上,李晓东走到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就再也不敢靠近了,“那我先走了。”

“今天谢谢你。”

“你……你要多小心……”李晓东纠结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小心什么?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不要总想着舍己为人了。”

“告辞了。”李晓东暗自叹了口气,我这霉运可是替你挡的。

“大人,那个人看起来很怕你啊?”宽永目送着李晓东逃一样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贺兰静霆拧着眉毛,没有回答。


鬼使神差的,李晓东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一束玫瑰花。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李晓东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从他知道自己会影响到周围人的运气以来,他就很小心地避免与人过多地接触,在父母因为事故去世、亲戚都不愿意管他的前提下,这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不要交朋友,也不要喜欢上谁罢了。

但他从没有过这种没法把另一个人赶出脑海的感觉,无论怎样告诉自己克制,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乱飞,那个叫贺兰静霆的人,身上就像是有一股莫名的磁场,让人想要亲近他,了解他,让他刀刻般冷峻的脸上染上一点清浅的笑意。

初见时自己的窘迫和那人的从容,再见时自己的喜悦和他的关心,还有今天——今天的贺兰静霆依然带着眼盲也不能掩去的优雅行止和强大气场,却无端惹人怜惜,也许对于明珠蒙尘这种事,世人总是要不免遗憾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硬生生地要贺兰静霆这个陌生人推进李晓东的命运之中,让他忘不了,放不下。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李晓东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他的父母怨恨着他就是这样报答生恩的,一会儿是他初中时朦朦胧胧喜欢过的女孩子因为被强暴而精神崩溃最后只好退学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贺兰静霆,他踏着云朵在绿色的风中飞行,李晓东开口叫了他一声,然后贺兰静霆就突然失去平衡摔了下来。

“不要!”李晓东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姿势不良地睡在了单人沙发上。

李晓东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背后一阵发冷,这是什么不祥的征兆吗?自己已经抽身太晚,那些好奇和想念都化作不幸的枷锁,丝丝缕缕地缠在贺兰静霆身上,终将把他拖入深渊。

这么多年来,李晓东对于自己在什么样的距离下会对他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大概有数,但眼下的情境显然超出了他曾经的研究范围。他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是不是也带着诅咒,多余的情感也会穿越距离的限制,给贺兰静霆带来不幸吗?

这样的担忧让李晓东如坐针毡,那种初见贺兰静霆眼盲时的绝望重新攀上了他。

必须去确认那个人的安好,无论是需要我离开这座城市躲得远远的,还是需要我贴身保护他,如果可以,我什么都能为那个人去做。

李晓东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也许是把自己正常人的感情压抑得太久,那一点思慕的火星在李晓东没有注意的地方,早已燃成燎原大火。


下课之后,李晓东找到了前一天送贺兰静霆来的咖啡馆。贺兰静霆不在,但李晓东也没有别的线索了。一连几天,他下课或是打完工,都会过来点上一杯咖啡,一边做功课一边等到天黑。

第四天的时候,他认出了上次跟贺兰静霆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他身边跟着一个一身潮牌穿得花花绿绿的清秀青年,二人与吧台的那位小姑娘一起相聊甚欢。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回头往李晓东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晓东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你好,我是赵宽永。那边是我朋友修鹇。”

李晓东与他握了握手,远远对着吧台边的修鹇点了点头。

“你是来找贺兰大人的吗?”

“我……”李晓东犹豫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我就想问问他最近好不好?”

“贺兰大人最近很好。”宽永有点疑惑,不知李晓东何出此言,“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最近有没有走霉运?哪怕是很微小的那种,比如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一上电梯刚好超载,掉了东西,或者坐的公车抛锚什么的吗?”

宽永没有一一解释贺兰静霆不吃人类的食物,起居有人照顾,不坐电梯也不坐公车,只是摇摇头,“贺兰大人是天命之人,气运一向很好。”

“那就好……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李晓东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挎上自己的背包,“拜托你们照顾好他。”

宽永盯着李晓东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一旁听了个全的修鹇笑着问,“怎么着?这是盼着贺兰大人倒霉呢?我怎么听着最后一句像是威胁咱们啊?”

你们这些不解风情的男人啊。小菊在旁边暗暗摇头,想到那个瘦弱的青年等了好几天一脸担忧的样子和他刚刚红透的耳根,“我看啊,他别是喜欢上你们那个贺兰大人了吧?”

“我就说,你那些小说看多了不好。”修鹇扭头跟她掐起来,“看完以后看男人的眼光都变奇怪了!”

李晓东知道,现在完全放心还为时过早,今天的询问从取证到控制变量都算不上严谨,在他确认自己这点小心思对贺兰静霆无害之前,他不能拿贺兰静霆来冒险。

蹲守咖啡厅有些太招摇了,李晓东改成在咖啡馆的前一站下车,走到下一站的途中“路过”一下,反正看修鹇和宽永跟小菊姑娘很熟的样子,总能遇到的。

于是李晓东又跟他们在咖啡馆“偶遇”了两次,每次都是他从窗外看到他们,就进来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贺兰静霆的近况。

人都是贪心的,在不知道思念是否适宜的时候,只求一个想他的资格,当这份感情被命运允许时,却又想要更多的接触。到了这个地步,李晓东实在没办法再骗自己,他想再见贺兰静霆一面,哪怕只是隔着一条街远远看着,不是为了确认一个无辜的人是否安全,而只是想这样做,因为喜欢。

我躲远一点,不算逾矩,不会给他带来危险,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去那里,这么多天,他不都没再出现吗。李晓东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失去了向宽永问话的理由之后,依然每天朝圣一样路过自己曾与贺兰静霆见面的地方。

心中有了盼望的李晓东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点亮,好脾气好心情的他于是忽视了最近多得不像话的无理取闹的客人,崩溃了许多次的电脑,也没有注意到他曾经向宽永举过的例子,正一件一件应验在他自己身上。

这天李晓东才刚从公交车上下来两分钟,天空就扯起一片乌云,下起了深秋这个季节少有的暴雨。李晓东往咖啡店的方向跑了几步,打算避一会儿。

不过等李晓东一脸狼狈地推开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湿透了。他打了个哆嗦,看着自己身上还在滴下的水珠,没有往店里进,只是搓着手在吧台点了一杯热咖啡。

“李先生。”没意识到被叫的是自己,李晓东一抬头看到宽永还吓了一跳,“贺兰大人请您过去。”

李晓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端坐在窗边的,正是贺兰静霆。虽然自己天天都是抱着来见这个人一面的心情,可真的人在眼前时,李晓东反而有点慌乱。

他摆摆手,“我身上这么湿,就不过去坐了。”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把咖啡给你送过去。”小菊笑眯眯地给李晓东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店家哪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呀。”

李晓东硬着头皮,感觉自己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腿上坠着铅块。

贺兰静霆对着他来的方向扬了扬脸,打了个招呼,即使在室内,他依然带着那副有些过大的纯黑墨镜,把好看的面容遮住了大半。李晓东的心抽疼了一下,不可以再靠近了,不可以再给这个人带来不幸了,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贪婪地望着贺兰静霆的面容,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在了他对面。

贺兰静霆面前只有一杯飘着花瓣的水,他好像感受到李晓东的一点局促,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把头转向了窗外的方向,“雨好像停了。”

李晓东顺着他的话向外看去,刚刚还有如瓢泼的大雨这会淅淅沥沥,天色都明亮了不少。就这么一会儿,倒是全让自己赶上了。

“你这雨淋得真是不巧。”贺兰静霆好像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语气轻快,却没什么嘲笑的恶意,“先擦干,小心生病。”

“是啊,真不巧。”

“不是这场雨,也许你还不肯光明正大来见我。”

贺兰静霆的话让李晓东僵了一下,他是不是知道我每天故意路过这里想要见他,他会把我当成一个变态跟踪狂吗?

“听宽永说,你总是在打听我过得好不好。”贺兰静霆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叠在一起,让李晓东舍不得移开视线,“就这么盼着我倒霉吗?”

“不是的,我……”

“先生您的焦糖玛奇朵。”小菊端着咖啡出现在了桌边。

邻桌的客人接了个电话,大喊了一声“我现在就来”,急匆匆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撞上了弯着腰正递咖啡的小菊,在一声短促的尖叫里,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李晓东的手上,又从桌角滴到了他的大腿上。

“啊啊啊对不起!”小菊急忙掏出纸巾递过去,“有没有烫伤?”

李晓东抽着气,眼看着自己的手背变红,“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去用冷水冲一下。”

等这阵兵荒马乱都过去,李晓东重新坐回贺兰静霆对面的时候,贺兰静霆才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会吸引各种液体到自己身上的体质啊?”

李晓东苦笑了一下,想起刚刚被打断的话。“你看,我这个人运气不是很好,所以我只是怕你受了我的影响才随口问一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要谢谢你的关心了。”贺兰静霆抿着嘴点了点头,“不过,我说过吧,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那就好。”李晓东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他不怕贺兰静霆知道自己这样被诅咒的命运而远离自己,毕竟这滋味他已尝过太多次,但他害怕贺兰静霆不相信他,把他当成满口谎言戏弄他人感情的骗子。虽然以贺兰静霆的教养,也许并不会主动恶意揣测别人,但唯独这一点压抑了自己二十年才生出的一点真心,李晓东不想随意被他人知晓。

仗着贺兰静霆看不见,李晓东放肆地打量起他来,试图把这个人脸上的每一处轮廓都刻进心底——见过这一面我就躲得远远的,所以就让我再多看一会儿。

“阿嚏——”

“我想,你还是早点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被贺兰静霆这样关心了,李晓东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也好,梦总是要醒的。李晓东点了点头,意识到贺兰静霆看不见,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那我先走了。贺兰先生,再见。”

“下次见到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进来打招呼。”

李晓东觉得自己耳根都在发烧,没有应声。

贺兰静霆也不恼,反而站起身,捞过身旁的大衣递过去,“你身上都湿了,加件衣服。”

“不用不用。”李晓东把那件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风衣推回去,“你自己留着穿吧。”

“我不会冷。”贺兰静霆手上微微用力,却发现李晓东推拒的意思很坚决,“会有车子来接我,不要紧的,别拂了一个朋友的心意。”

抗拒贺兰静霆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李晓东呆呆地抱着那件黑色的大衣,喃喃地重复,“朋……友?”

贺兰静霆笑了笑,那是一个非常浅淡的笑意,“只要你不嫌弃这个朋友运气太好。”

“谢……谢……”李晓东眼眶发烫,心口像堵着一块蓄满了热水的棉絮,几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这一句“朋友”而流泪。贺兰静霆,这个人到底有着一副怎样洞察人心却又体贴温柔的玲珑心肠啊?

李晓东披着这件大了一圈的衣服走出店门的时候,还在想要小心衣摆太长把自己绊倒,结果才走到街角,就被一个在人行道上疾驰的外卖小哥撞倒。他顾不上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低头一看,贺兰静霆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泥水。

“你他妈走路长不长眼啊?草,这好几单呢全洒了。”恶人先告状的外送员扶起自己的电动车,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只留下李晓东一脸心疼地对着衣服发呆。

李晓东打了个冷战,准备破费一次叫车回家,谁知接了单的司机饶了好几圈都没走对路,二十分钟之后打电话来说附近修路不好走,让李晓东自己把单取消了。

又折腾了一顿,李晓东回去的时候,比平时坐公交车还要慢了。

他先是把贺兰静霆的衣服送去干洗,然后才拖着疲累又酸疼的身子回到家,衣服随便扔了一地,一头栽到了床上。

李晓东知道,自己发烧了,在昏昏沉沉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今天真倒霉啊。



TBC

本来是要写倒追,谁知道写成了暗恋

后续遥遥无期因为这篇我没写大纲

发成上中下是为了自断后路,三万字要是还写不完我就把头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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