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红颜（二十七）
好久没更了还有人记得这篇嘛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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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从来没听过纪姑姑开口说话，飞流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于是这年夜饭与往年在江左盟或是琅琊山比起来实在是清冷了不少，可梅长苏心里却莫名的安宁又平静，像在心里掬着一捧温吞吞的热水。
他为蔺晨的杯里添上酒，在桌底伸手过去握住蔺晨。
“怎么了？山上条件确实差了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蔺晨本想宽慰梅长苏几句，却发现梅长苏正眉眼弯弯地盯着自己笑，蔺晨一瞬间就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也笑着凑过去在梅长苏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们之间，好像你才是喜欢热闹的那个？”梅长苏捏了捏蔺晨的手。
“这样就很好。”蔺晨顿了顿，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回头望进梅长苏的眼波里，“若热闹是别人的，还不如与心爱之人享受冷清。”
梅长苏不知是蔺晨被酒染得绯红的脸颊和晶亮双眸更加动人，还是那句“心爱之人”更加暖心，一瞬间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揽住蔺晨的后颈把他拉向自己，一把拥人入怀，“我也是一样的，此心别无所求。”
梅长苏打着守岁的名头拿出棋盘非要拉着蔺晨陪他下棋，蔺晨苦着一张脸讨饶，梅长苏笑眯眯地捏起他的脸颊，“过年可不许皱眉瞪眼呀。”
“明明是你不肯让我过个好年。”蔺晨拽开梅长苏的手，一把抓过白棋的棋盒，“我要执白。”
“也不让着我点？”梅长苏讨好地斟了酒放在蔺晨手边。
“不让不让。”蔺晨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活像只张牙舞爪的猫，“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杀！”小飞流也放下手里的甜糕，兴高采烈地凑过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蔺晨抿了口酒，“想我也算师从一代名家，教出来个臭棋篓子已经够丢人了，那个更要命，就会用棋子摆些猫猫狗狗的图案。”
梅长苏笑着摸了摸飞流的头顶，“我们飞流可聪明着呢。”
“嗯！”飞流重重点了点头，认真的样子惹得蔺晨也开怀起来。
蔺晨果然没有留手，梅长苏丝毫没有招架之力，眼见大势倾颓，手胡乱往棋盘上一扫，“不下了不下了，飞流啊，苏哥哥陪你去放爆竹吧。”
飞流一个蹦高就往院子里冲，梅长苏心虚地扫了一眼蔺晨，后者正好整以暇地摇着扇子盯着他看，满脸都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大字。
梅长苏笑笑，伸出手过去。
蔺晨浅浅哼了一声，抬手搭在了梅长苏的掌心。
两个人这一耽搁，飞流那边已经抄起火折子点了几个竹筒，艳丽的火星奔涌出来，倒真像是缀满繁花的树了，连梅长苏也有一瞬间看花了眼，痴迷其中。
梅长苏扭头去看蔺晨被照得明明暗暗的脸色，那些流光四溢、颜色缭乱的火光映在蔺晨的眼眸里，转瞬即逝，在烟火这种转瞬即逝的美好面前，人总是容易心生“难长久”的叹息，梅长苏心中突然涌上一份不真实，好像这一切只是自己临死前一个最美好的梦。下意识的，他紧紧攥住了蔺晨的手，仿佛要死死抓住自己的幸福。
蔺晨从飞流的笑闹中回过神来，他轻轻回捏了一下梅长苏，“我在这里。”
仿佛一瞬间就能被透彻得理解，梅长苏忍着鼻尖的酸涩，“嗯。真好。”他猛地吸了一口有些冷冽的空气，顿了顿，凑过去在蔺晨冰凉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在，真好。”
蔺晨笑笑，假装没有看到梅长苏这偶然流露的一丝不舍与软弱，“我会一直在。”
“我只希望自己也能一直在你身边……”
“你会的。”蔺晨截住梅长苏的话头，“你也会一直在。”
“嗯。”梅长苏轻笑着，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你要不要去跟飞流一起玩？”
“你不来？”
梅长苏扯了扯身上的大披风，“我怕你们俩把我这毛给点着了。”
“你以为你躲得掉么？”蔺晨歪头坏坏地一笑，却被梅长苏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去吧，我在这看着。”
蔺晨向来喜欢这些漂亮多彩的玩意儿，飞身进到了那焰火最盛的地方，举着底端喷着流光的焰火与飞流闹起来。
梅长苏揣手看了一会儿，又进屋取了火炉矮几和软垫在廊下铺陈开来，炭火上温着蔺晨的酒，他自己则着手煮起茶。
蔺晨在一片火光中蓦然回首，梅长苏的身影就在那里，安安静静，波澜不惊，仿佛会永远守在那里。
这就是我拼命想要守护的人，是人间冰雪，也是心上梅郎。蔺晨心中突生无限豪气，为了这个人，就算真的与老天搏上一番又如何。
“酒温得正好。”梅长苏余光里见到一个天青色的身影向自己而来，回应他的却只有从身边过去的一阵风，梅长苏来不及回头，又见蔺晨抄着他的秋水剑再度出来。
蔺晨拔剑出鞘，右手带着剑尖画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左手只管潇洒地把剑鞘一丢，便飞身在庭院正中舞起剑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