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六十七）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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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年轻人前一夜睡得晚，新年的第一天，白家也没有一大早叫众人起来吃早饭。
白羽瞳作息规律，醒得早，也不叫展耀，只是贪婪地盯着怀里展耀安稳乖巧的睡颜，盼着这一刻的时间停住，让这份温暖和幸福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展耀抖着睫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望进白羽瞳满是深情的眸子里，展耀下意识笑了笑，又被那直白炽热的视线盯得有些羞赧，只得用唇尖扫过白羽瞳的唇角，在一个浅吻后把自己的头埋进白羽瞳胸膛里装起鸵鸟来。
展耀的耳朵贴着白羽瞳健硕的胸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白羽瞳揉了揉展耀的头顶，笑着跟他说，“猫儿，早安，新年好。”
“小白，早安。”展耀伸手轻轻环住白羽瞳的腰，“新年好。”
两个人又在温暖的被窝里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这才发现长辈们已经在客厅看着电视聊起天了。展耀有些不好意思起得太晚，话头却被白妈妈截住，“小耀，没事，咱们家不讲究这些。你姐他们还没起来呢。”
“怎么也不跟长辈拜年？”许是过年的气氛太热闹，板着脸的展启天看起来都没有那么严肃了，展耀也不跟他争辩，只点头应着。
“爸，妈，新年好。”展耀对着白家两位长辈认认真真地躬身，又转身，对着自己的父亲也恭敬地说了一句，“爸，新年好。”
“哎~小耀也过年好。”白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起来，直喊着展耀好孩子。
白羽瞳也牵住展耀的手，对着三位长辈一一问过了好。
“来，给你跟羽瞳的红包。”白妈妈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往展耀手上递。
展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去征求白羽瞳的意见。白羽瞳拉着他的手去接，“妈给的，你就拿着，讨个好彩头。”
“谢谢妈。”展耀记忆里，上一次拿红包是自己很小时候的事情了，本以为已经到了给别家孩子发红包的年纪，没想到——展耀掂着手上外观精美又沉甸甸的红包，在错愕中也生出一股被人珍爱着的庆幸来。
展启天也掏出一个红包，招呼着白羽瞳来接。白羽瞳笑嘻嘻地接过，亲昵地喊着“谢谢爸”。
当着两家家长的面，白羽瞳把自己收的红包大大方方交到展耀的手上，还合起他的手指让他握好，语重心长地说，“猫儿，咱家的家当可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得好好收好了啊。”
“瞎说什么呢？”展耀瞪了白羽瞳一眼，又被满脸笑意越看越喜欢的白妈妈叫到身边。
“小耀来坐，想吃什么让羽瞳去给你弄。”
白羽瞳扶着展耀的后腰把他送到沙发上坐好，“你好好陪着爸妈，我去给你煮汤圆。”
前一晚还被白羽瞳拦着吃汤圆的展耀眼睛亮了一下，看得白羽瞳嘴角都压不住，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小馋猫。”
这可是在爸妈面前呢——展耀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地瞪过来的样子简直毫无威慑力。
白羽瞳心情大好，哼着小调去给展耀煮汤圆了。
吃过饭，展启天要跟展耀去看看展妈妈，白羽瞳前前后后地帮着收拾要带去的东西，最后站在门口送他们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不舍的模样。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白羽瞳低着头给展耀拉好拉链，又帮展耀把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给你们当个司机。”
“不用了。”室内温度高，展耀只觉得自己热得要出汗，不耐地把白羽瞳勒得紧紧的围巾扯松了一点，“你在家陪着爸妈就好了。”
白羽瞳有些不放心地快速瞥了展启天一眼，心说我这不是怕你们父子俩大过年的又吵架嘛。
没有被展耀注意到的这一瞥反而被一直看着小情侣互动的展启天收进眼底，一时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欣慰，“我这个亲爸还能欺负他怎么着？”
白羽瞳心虚地给展耀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我等你回家。”
展耀刚跟围巾搏斗完，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气氛微妙的两个人，被白羽瞳推着送出了门。
展家父子俩先是仔细为展妈妈的墓碑擦去灰尘，然后才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好——展耀带的百合花，展启天带的红玫瑰，还有一碗保温盒里拿出来的，热气腾腾的饺子。
“妈，过年了，我跟爸给您带了饺子。妈，新年好。”碗里的饺子有一半是展启天包的，个个浑圆饱满，还有一半是展耀包的，他在前一晚央着白羽瞳教他包饺子，虽然包出来的形状扁扁的不太好看，但至少捏得严丝合缝，没有破损。
“家里都挺好的，你放心吧。”展启天也温柔地摸着妻子带着笑意的照片说。
“妈，我要回美国了……”展耀的语气有些低落，“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没办法经常回来看您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放假了，我再回来看您……”
“机票是哪天的？”展启天问。
“大年初五。”
展启天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完年就走了？”
“嗯，那边已经开学了，也不好意思再拖了。”
“嗯。”展启天应了一声，又许久不说话。于是父子俩就静静地并立着，各怀心事。
“你跟羽瞳……怎么说的？”
“就只说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跟家里呢？”
“就说有事先回去一阵子。”
“嗯……”展启天顿了顿，“小耀啊……你们……”
“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是想关心我。”展耀铁着脸色拒绝，“可我有我的人生规划，该怎么取舍，我和白羽瞳到底能不能走下去……这只能是我的事，是我们两个人自己的事。”
从展启天侧过脸去看自己的儿子，展耀的轮廓早已脱去展启天记忆中的稚嫩圆润，身姿高挑又挺拔，这棵他曾经不如该如何栽种在自己花圃中的小树，早已在远方的丛林里成长为劲劲苍松。
头一次，他没有因为展耀的倔强和顶撞生气，反而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好，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展耀有些惊讶地回头去看展启天。
“小耀，我跟你妈妈的心愿其实是一样的，我们希望你能一直在我们身边，在我们的庇护下，跟羽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陪我们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但我们更希望你能平安，幸福。你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建议，却再也不能强迫你什么了。”
“爸……”
“小耀，你为你妈妈已经做了够多了，我对你也没有其他要求了。如果你决定不回来，我不会反对的。你妈的事就放心都交给我吧。”
“爸，怎么越说越远了？”
展启天也意识到话题似乎有些严肃，眉角松动下来，“也是，你自己都还没个主意呢。我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选，我跟你妈妈……”展启天伸手轻轻去拂妻子的笑颜，“我们都支持你，不会做你的后顾之忧。”
“谢谢您，爸。”父子俩的关系虽然在这一年的交往中不断缓和，像今天这样聊得真挚动情却也少见，也许是独子即将再度远游的伤感软化了已经失去妻子的展启天，展耀也被这样一番话惹得心绪难平，对即将独身一人的父亲生出点挂念来。
“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你的胃，这次手术伤了元气，还是要慢慢调养。”
“知道了爸。”
“有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别自己死扛着。你妈妈她就是……总说自己是老毛病不肯去医院检查……”
“放心吧。”
“这张卡你拿回去，家里还用不上你的钱。”展启天掏出一张银行卡往展耀手上放。展耀认出这是当时自己为母亲准备的医药费。
“我不要。”展耀急忙往回推，“这是给妈的……”
“给你妈治病还能用你一个孩子的钱吗？再说你妈都不在了……”
“那你就留着呗。”展耀小声嘟囔，“省得你老说我不孝顺……”
臭小子给你几分颜面还敢顶嘴了，展启天挑着眉在心里说。
“我有手有脚有工作，要你的钱干什么，好好收回去，别挣几个钱就在我这显摆。”
展耀磨着后槽牙，“你要面子，我就不要了啊，哪有给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
“你妈看着呢，别跟我顶嘴。”展启天摆出父亲的架子，“给我老实听话。”
展耀接过那张被父亲体温捂热的银行卡，明明腹诽着他又拿父亲的身份和妈妈来压自己，嘴角却没忍住扬起来。
展耀转过头，对着母亲笑容美丽的照片说，“妈，您看，爸又凶我。”
父子俩回家时，白羽瞳第一个迎上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展耀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才放心去牵展耀的手，在他耳边问，“都还好吗？”
“嗯。”展耀终于意识到出门前那场小插曲是怎么回事，他歪着头满脸单纯地笑着反问，“怎么，我亲爸还能欺负我吗？”
白羽瞳心虚地扭头看了展启天一眼，获得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愧是父子俩，一个两个的都坑人不眨眼。白羽瞳赔着笑，心想你们当时吵得天翻地覆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我这不是怕某只小猫想妈妈哭鼻子嘛。”
展耀也给白羽瞳翻了个白眼。
嗯，与展启天简直一脉相承。
晚饭后，展耀跟白家父母交代了自己要回美国一阵子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应付了白妈妈含着眼泪的诸多叮嘱和走得太过匆忙的埋怨，连白羽瞳都落了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被好一阵数落。
回家路上，白羽瞳看着展耀像只小猫一样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夜景，心念一动，转了个方向。一直开出去好久，展耀才反应过来街景越来越热闹，这不是回家的路。
“不回家吗？”
“带你去逛逛。”
城市中心的公园里，每年新年都会布置高大的彩灯，还会有形形色色的小摊吸引着想要感受节日气氛的市民。
白羽瞳握住展耀的手，又把两人的手一起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就这样牵着他漫步在灯火通明的街市。雪后的夜风吹在脸上明明还带着点港城少有的冰冷，展耀的手却被紧紧裹在白羽瞳过于宽大的掌心，暖暖的。
展耀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可与白羽瞳穿行在奔涌的人流中的感觉却并不坏，身边这个人好像永远能为他撑起一片安宁的空间。
展耀装作看灯的模样，偷偷去打量白羽瞳的侧颜，五颜六色的光点落在他坚毅甚至有些冷硬的面庞上，明明暗暗，像是什么童话里描述的流光溢彩，透着一份不真实。
白羽瞳似乎感受到展耀的视线，也回头与他对视，露出一个浅浅的却十分亲昵的笑容来——一瞬间，冰雪消融，心花盛开，“怎么了？”
展耀摇摇头，却探过身去，在喧嚣的人群里，给了白羽瞳一个轻轻的吻。
白羽瞳几次拦下想要尝试小吃摊的展耀，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仙女棒来哄展耀开心。展耀嘴上嫌弃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却在空中把它们舞出道道流光来。
“猫儿，你猜我写的是什么字？”
白羽瞳在空中龙飞凤舞了半天才写完，展耀皱着鼻子纠结起来，“这什么鬼画符？”
“你猜一下，很好猜的。”
“这怎么猜？笔画都看不清。”
“给你个提示，这是我现在心里想着的人。”白羽瞳一边写一边说，展耀却一下子觉得脸都热起来，白羽瞳写的，明明是一个“耀”字。
“不猜了不猜了，眼睛好累。”展耀转过身子背对白羽瞳，却被白羽瞳从后面一把抱住。
“很简单的，我教你。”白羽瞳耍赖地把下巴垫在展耀肩上，握住展耀拿着仙女棒的右手，在空中挥舞起来，竖，横竖，横，横……一笔一划下去，写出一个“瞳”字来，“就写你心里想着的人吧。”
白羽瞳的声音带着他呼出的热气一起打在展耀的耳廓上，仿佛把展耀的脑袋都点着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烧起来。
逛了一圈，展耀已经手里提着一盏小花灯，头上戴着会发光的发卡，还牵着一只猫和老鼠的气球，简直被当成小孩子了——展耀一边气鼓鼓地嘟囔，一边却又因为这份直率甚至幼稚的疼爱而怦然心动。
白羽瞳拉着展耀来到一个围着许多小朋友和家长的摊子前面，从架上摘下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回身递给展耀，“别的不能吃，糖葫芦倒是可以吃两颗。”
展耀好久不见这富有中国特色的零食，接过竹签，伸出自己的小舌尖舔了一下，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让人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展耀又舔了一圈糖衣，这才张口去咬第一颗山楂，可山楂的个头比他想象中大，根本没法整个吞下，展耀一口只咬了一半，眼看着另一半就要从签子上跌落。
展耀发出几下短促的“唔”声，挥着手试图引起白羽瞳的注意，刚付完账回头的白羽瞳于是凑上来，毫不客气地从展耀嘴边叼走了另外半颗糖山楂。
展耀惊讶地张大眼睛，感受白羽瞳的唇珠从自己的唇上蹭过，冰冰凉凉的，又好像香香甜甜的。
这时山楂的酸味才迸发在味蕾上，展耀忍不住皱起脸，把糖衣咬碎中和着酸味，没几口就吞了。
展耀把糖葫芦举到嘴边准备再吃一颗的时候，却突然被白羽瞳握住手腕又拉开，他柔软的唇代替红艳的果子递上来，与展耀交换了一个酸酸甜甜的亲吻。
缤纷的灯火在他们头顶闪烁。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