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二十六）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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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瞳才刚开进医院大门，就发现住院部楼下停着两辆警车，还围着一大群人，像是有什么事发生。白羽瞳挤进中央，对着勉强维持着秩序的小警员亮了亮自己的证件，“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要跳楼。”
白羽瞳抬头看了看，却没有见到楼顶边上有人影。
“确认过情况了吗？有人上去了吗？有没有找谈判专家来？”
“派人上去看了，说是现场有一个人已经在劝阻，不让我们过去打扰……”小警员看着白羽瞳脸色不善，又小声补了一句，“咱们的专家还在路上，是从上一级的分局现调的……”
“胡闹！”白羽瞳呵斥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去劝，出了事谁负责？你们怎么也跟着乱来，由着他阻拦警方办案吗？”
白羽瞳刚要抽身上去看看，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人已救下的消息。
“白sir！解决了！”小警员一脸兴奋地喊白羽瞳，白羽瞳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对人群挥着手喊 “没事了，不跳了，都散了吧”。
从看热闹的人里发出一点失望的叹气声，有人低语着“没意思”“白等了”各自散开，白羽瞳皱了皱眉头，喊那个还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小警察，“我现在上去，你们把人给我留住了。”
白羽瞳盘算着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那个胡乱插手差点帮了倒忙的志愿者，顺便骂一顿随便被路人控场的警员，结果一推开天台门，安抚着正在痛哭的那名女高中生的“热心市民”，竟然是展耀。
“白羽瞳？”展耀见到来人，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整个脸的神采都像是被瞬间点亮，“你怎么来了？这点小案件应该用不上SCI的组长大人出马吧？”
若是在平时，白羽瞳大概会很高兴与展耀开上一两句玩笑，但现在他语气里的轻快在白羽瞳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展耀没有理会白羽瞳微皱的眉头和冷厉的气场，笑着朝白羽瞳走过来，“白羽瞳，我……”
“人命关天的事，在展博士嘴里怎么就变成‘小案件’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展耀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羽瞳。
“展博士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心理学的大博士，做这些小事信手拈来，所以就可以随随便便站出来劝人，就可以开口让无关人士让开？展博士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外行什么都不懂，不配……”
“白羽瞳！”展耀喝住白羽瞳，气得手都在发抖。自己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竟然还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我今天救了人，你看我学的东西也是很有用的——根本不该有期待的，他们都是一样的……
“难道你要我见死不救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站到她面前开口劝说的后果？不等警方专家的后果？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怎么负责？”
“专家？”展耀冷笑了一声，抱起手臂，“我就是专家！”
“可你……”
“用不着你一个外行用什么术业有专攻来唬我，自杀干预我不但做过研究，还在相关的机构做过志愿者，深夜的自杀热线我这些年来接过五百多条。白羽瞳我告诉你，我展耀救不下来的人，你们的什么专家也不行！”展耀本不是这样狂妄张扬的人，只是面对白羽瞳，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多解释一句，唯独不想被他误会自己，看错自己。
“展耀！”白羽瞳瞥了一眼展耀身后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吵架的警员，和那名还哭得眼睛红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走。”
展耀站着没有动，他低下头不去看白羽瞳，双手还紧紧握着拳，胸口剧烈起伏着。
“小妹妹，生命是很宝贵的，我有很多战友，牺牲在他们最好的年纪，就是为了让你这样的小姑娘过上平安快乐的好日子。你还这么年轻漂亮，前路还那么长，不要再随便这样想要轻生了，答应我，好好活着，替他们看看这个他们守护的美丽世界，好不好？”
小娘娘只是一时没能想开，被展耀劝下来之后才又怕又悔，她被白羽瞳这几句话又惹得哭出来，抽抽噎噎地点着头。
白羽瞳示意那名警员把她带走，自己去拉展耀。
“白sir，这个……”警员斟酌了一下用词，“展先生也得跟我们回去记录一下……毕竟有人报警了……”
“没事，我带他回SCI，笔录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这……”
“展耀。”白羽瞳过了气头，也觉得自己刚才不问情由呵斥展耀有点过分，此时语气也稍微软了软，“我们先去跟妈妈说一声，然后我带你回SCI，妈妈身边有人照顾吗……”
白羽瞳伸手去拉展耀，被展耀甩着手躲开了。
展耀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白羽瞳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死寂，“你们都是一样的……”
白羽瞳的手僵在半空。
“你跟展启天都是一样的，你们根本就不认为心理学是一门正经的科学，是有规律可循并且可以帮助人拯救人的，在你们心里，这不过就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的骗术，我这个博士不过是个在象牙塔里咬文嚼字的没用学究。”
“展耀，我不是……”
“不知者不罪，我不怪你这么想。”展耀停下来，定定看了白羽瞳一眼，然后才垂下视线，从白羽瞳身边走过去。
在展耀带起的微弱气流里，白羽瞳听到一句，“反正我也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白羽瞳愣了一下，想要追上去拦住展耀，跟他把话说清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只是呆呆看着展耀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站了一会儿，晚了展耀几分钟下楼，来到了展耀母亲的病房外。
从门口看过去，展耀正乖巧地坐在母亲床前陪母亲说笑，哪还有半分刚刚与白羽瞳针锋相对的样子。
展妈妈看到白羽瞳，笑着招呼他，“羽瞳来了啊？快来坐。”
“妈。”白羽瞳故意贴着展耀坐下来，大腿几乎与他相抵，展耀的笑僵了 一下，却没有躲开，“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羽瞳你知道吗，小耀刚刚劝下了一个想要自杀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才十五岁，哎呀这要是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我们小耀可真是厉害，我以为你就是写写文章教教课，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展妈妈迫不及待跟白羽瞳讲述的样子，实在充满了向人炫耀的自豪和得意。
“妈您可别拿我在羽瞳面前班门弄斧了，他一年要救多少人啊，我这算什么？”
“那不一样的。”白羽瞳看着展耀的侧脸，语气认真，“你也很厉害。”
展耀扭头看白羽瞳，说了一句谢谢，在妈妈看不到的角度，脸上毫无笑意。
“妈，我会的可多了，以后您慢慢就会知道心理学这门学科的神奇了。”
“好。”展妈妈笑得眼尾的细纹都荡起来，她拍拍展耀的手，又一连说了几个“好”，“我们家小耀真是有出息了，不得了。妈妈真为你高兴，你是妈妈的骄傲。”
展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白羽瞳心里却是又酸又胀，展耀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为什么自己连一句简单的赞许和肯定都吝于给与，反而在他满怀期待和兴奋的眼神里竟能狠下心去责备他。
展耀主动提起要跟出警的警员回去记录一下事发经过，展妈妈摆摆手让他放心去，顺便跟羽瞳吃饭回家，就不要再过来了。
“我让你爸早点过来，他要是知道今天的事儿，肯定也特别高兴，会对你的专业有改观的。”
“就怕他也觉得我是外行乱插手，不过是运气好才没出事……”
“小耀你说什么？”
“没有，那我打电话让张阿姨晚上也早点过来。”
“嗯，我都挺好的，去好好跟人家警官说。”
“妈您放心吧，我陪着小耀去。”白羽瞳牵起展耀的手，“那妈我们先走了。”
“妈我明天再来看您。”
一出了病房门，展耀就猛地把手从白羽瞳掌心抽了出来，“谢谢白sir在我妈面前还给我留了点面子。”
“展耀……”
“走吧，早点录完早点结束。”
展耀一路上一言不发，白羽瞳怕跟他再吵起来，也只好让赵富去跟展耀谈，自己站在单向玻璃外，双手叉腰一脸焦躁地看着。
SCI众人对这个颜值超高的白sir的好朋友还有印象，就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惹得白sir如此暴躁，还亲自带人回来SCI录笔录。
白羽瞳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杵在那，谁也不敢凑上去触他霉头，只恨不得伸长了脖子耳朵，想要从扩音器里听上个一言半语的。
不与白羽瞳吵架的展耀的确是个温文有礼谈吐优雅的人，根本不需要赵富特意询问，他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条理分明，重点得当，笔录很顺利地就做好了。
赵富本来还想在问完之后偷偷打听几句展耀与白羽瞳的关系，以及这件小事怎么会落在SCI头上，结果白羽瞳一把推开门，比了个手势让他赶紧出去。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请问白sir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展耀扬起脸看白羽瞳，却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还是白sir准备以妨碍司法公正为由扣押我？”
“今天在天台上，是我太激动了。不管你去劝阻符不符合程序，毕竟是你把人救下来的，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展耀。”
“嗯。”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对心理学也许是不够了解，甚至还有偏见，但我并没有怀疑你质疑你的意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又强大的人。”
“但是？”展耀挑了挑眉。
“但是……”白羽瞳吞咽了一下，“我希望你下次随随便便挺身而出之前，能够多考虑一下后果。”
“考虑什么后果？救不下人的后果？”
“展耀，我相信你是你们领域顶尖的，但你毕竟不是神仙，如果没能救下人，你该如何自处？你知道死者的家属会不会向你索赔，甚至把你告上法庭吗？你知道那些只追求劲爆标题和热点的媒体会怎么猜测你评价你吗？你又对不明真相的市民的口诛笔伐有所准备吗？网络上会有铺天盖地关于你的讨论，你的一切历史和隐私都会被扒出来被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激进的人可能会去你的学校找你甚至去医院打扰妈妈……而且你考虑过自己的安全吗？万一对方想要拉一个人一起死呢？”
“白羽瞳，在人命面前，你说的这些统统不值一提。”展耀斩钉截铁，“我不可能对发生在我面前的事件无动于衷，而为了这些‘可能’的不良后果而把当事人的生命交给一个我不放心的 ‘专家’手上。白羽瞳，我以为，作为一个以维护正义，保护生命为己任的人，你会懂这些。”
“我当然懂。如果我遇到我能帮忙的场合，我当然义不容辞。但你只是个平民……”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展耀，我也好，警局那些谈判专家也好，我们背后是公共权力的支持，是国家机构的庇护。而你只是一个人，你去保护他们……”白羽瞳小声叹了口气，“到时候谁来保护你呢……”
展耀的心也因为白羽瞳低落的语气而软下来，这个人有时候直率坦诚得让人顶不住，有时候的关心却又这样别扭，可展耀怎么会不懂他？
“我不怕。”展耀对着白羽瞳笑了笑，看起来自信又勇敢，“白羽瞳，我不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