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昉】观赏鱼（一&二）
少年成名的鱼和摄影师昉的AU，谁也别想拦着我写年下小奶狗！
一篇小奶鱼送给我最亲爱的 @枫林晚 ，顺便恭喜 @山重庚 考完~
食用愉快~~
黄景瑜最近日子春风得意，热映的电视剧收视一路飘高，新电影快要上映，还凭借去年一部大火的片子成为了最年轻的影帝竞争者。当然最让他开心的是，距离下次进组还有一周的悠闲时光，这对天天通告不停的当红小生来说，简直是难得的奢侈假期了。
直到铮哥来电话跟黄景瑜说，今天要去摄影棚拍照。
黄景瑜耷拉着肩膀，几乎是被拖上保姆车——这位年纪轻轻的准影帝，最大的硬伤是不上相。
倒不是说黄景瑜的照片不好看，长了那样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俊俏脸蛋，怎么拍当然都不会丑，只不过跟黄景瑜演戏时的张力比起来，他的硬照大多面无表情，要论鲜活生动，甚至往往不及粉丝的机场照，不过得是偷拍不看镜头的那种。粉丝们虽然吃这种高冷人设，可公司也不能看着黄景瑜一路走到黑。
按理说一个演戏收放自如的人不应该对镜头有什么抵触，可摄影师怎么换，黄景瑜拍照时还是那一副僵尸样子，简直愁掉了铮哥的头发，看着网上那些小粉丝们喊着给我们鱼换个好摄影师的留言更堵了，你们倒是让黄景瑜给我好好配合啊。
所以这次铮哥神秘兮兮地说又换了个摄影师的时候，黄景瑜的内心早就起不了什么波澜了，时尚圈里这些拍照的都一个套路，给他个相机，他也会说了，不就是灯光这里再给我打一点，好的，再给我个动作，表情再投入一点，姿势不要那么僵硬……黄景瑜想起上次那个穿紧身皮裤戴着一条粉丝巾的骚包摄影师亲昵地拉着长音，叫自己Johnny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铮哥坐在前面显然把黄景瑜翻得飞起的白眼看了个十成十，赶紧哄着这位祖宗，“这个真不一样，人家尹老师是艺术家出身，原先是满世界跑拍风景照的，还得过奖。这次好不容易托朋友让人家来给你试试，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拍风景的怎么转来拍明星了，我看也不是什么正经艺术家。”黄景瑜吸着他的AD钙奶，呲溜呲溜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你好好表现，我给你少排一个采访。”
“那行吧。”黄景瑜把喝空的瓶子递给铮哥，自己把帽衫上的兜帽往头顶一遮，拒绝了任何的进一步交流。
摄影棚的位置稍微有点偏，黄景瑜在路上甚至还迷糊了一会儿。下了车，黄景瑜看着这个外表跟个废弃厂房似的工作室皱了皱眉头，这个落魄样子倒是有点像艺术家了，反正肯定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来给明星拍拍照赚钱吧。
不过黄景瑜从小在娱乐圈混大的，除了在自己经纪人面前使使性子，从来人前都是礼数周到，他乖巧地跟在铮哥身后，低着头先跟人打招呼，“尹老师好。”
“你好。”尹老师的声音温和有礼，还有着点波澜不惊的沉稳。
铮哥还在跟尹昉敲定今天的拍摄计划，黄景瑜抬起头偷偷打量这位传说中的艺术家。尹昉跟黄景瑜见过的任何一个摄影师都不一样，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或是夸张的发型，甚至连穿着都在这个花枝招展的时尚圈子里格格不入——他竟然穿了一条连体裤，配上这张幼嫩的小圆脸和一对湿漉漉的大眼睛，简直像是个未谙世事的高中生。
黄景瑜为自己的联想忍不住偷偷笑了笑，他眼尾和嘴角的弧度只扬起了一点点，可对面的尹昉对情绪非常敏感似的，眼神一飘投过来一点关注，然后微微地对着黄景瑜点了点头。黄景瑜只觉得他眼睛晶晶亮的， 眼皮上一颗小痣忽闪着，竟然有点可爱。
“尹老师，景瑜就麻烦您了。”铮哥那边结束了谈话，叹着气把黄景瑜推给了尹昉。
黄景瑜当然知道铮哥是为什么叹气，易地而处，他也要替铮哥叹气的，但这件事又不是他故意的，黄景瑜委屈巴巴地再次鞠躬，“尹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尹昉像是不太习惯别人对他这样客气，就差没一步跳到后面去了，他的声音里有点温暖的笑意，“我看景瑜是个好孩子啊，你是不是老说他才给他说紧张了。”
尹昉本来是想开个玩笑让黄景瑜不要紧张，结果看到黄景瑜随着自己的话语抿着嘴偷偷点头的样子，忍不住真的笑出来。他伸手去拉黄景瑜，“来吧。”
黄景瑜有点懵，他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大咖，但现在这个圈子里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点头哈腰的，这个人怎么上来就上手啊？
但是尹老师的手小小的，还好柔软，可能因为一直在室内待着，比自己体温略低一点，凉凉的很舒服。除了演戏从来避免跟别人肢体接触的黄景瑜，也不知道是自己要拍照吓到僵硬，还是尹昉的热情如此自然，竟然忘了拒绝。
从会客室进到真正的摄影棚的一瞬间，黄景瑜决定收回他对尹老师的不实诋毁——他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目测有三层楼高，除了二楼有个占据一角的小阁楼，水平和垂直上的空间延展都很深，给人极其开阔的感觉，而整面整面的落地窗和白色为主辅以绿植的清新风格，更是让这里像一个适合午后聊天喝茶的地方多过一个逼仄的影棚。
黄景瑜的眉头舒展了不少，甚至带上了点欣喜的神色扭头问尹昉，“我们是在这拍吗？”
尹昉没有错过观察黄景瑜的表情，对方的反应显然也让他的担心少了几分，于是他点点头，问“喜欢吗？”
黄景瑜想笑，但是当红小生黄景瑜是不能这样随意的，于是他又收起自己的小虎牙，只是抿着嘴轻轻点头。
尹昉架好机器和布景的时候，黄景瑜刚好换了衣服做好造型出来。尹昉眼前一亮——因为是第一次磨合，他们拍的是标准的西装硬照，黄景瑜又高又瘦，腰细腿长，收身的西装把他的身材比例修饰得极好，再加上那眉目锋凛的帅气脸庞——尹昉不由赞叹这个人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刚刚培养出的那一点轻松的气氛显然在黄景瑜带妆以后荡然无存，尹昉让他先随意站一下，自己试下光，结果黄景瑜当真如铮哥描绘得一样僵硬。
尹昉看了看照片的预览，若是没有见过黄景瑜真人鲜活的样子，这张倒也能算作不错，毕竟黄景瑜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自己成诗入画，不过尹昉显然不甘心于这样的配合。
“景瑜，我叫你景瑜可以吗？”
“嗯。”
“你可以叫我尹昉。”黄景瑜点点头，目光跟着去拉遮光纱的尹昉。
“你可以轻松一点，我不会吃了你的。”尹昉笑着回头看看他，“我不是专业的摄影师，跟你经纪人说好的只是试试，今天要是拍的不好，不出片也不要紧，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黄景瑜只是点头，自然光透过纱帘打在尹昉的脸上，带起一层柔白的光晕，黄景瑜心中莫名一软，“麻烦您了。”
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嘴里的时候，黄景瑜脸上还有一点不甘心的落寞，被尹昉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收了进去，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又听到一阵咔嚓嚓。尹昉原来是走抓拍这一路的吗，被狗仔和粉丝们偷拍怕了的黄景瑜心里一抖。
“你伸手轻轻抓一下自己的扣子，嗯，下巴稍微抬一点……”对黄景瑜这样不会拍照的人来说，尹昉这种具体的指示显然比那些“再给我个动作”的模糊要求好听从得多，而且尹昉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急躁或是压迫感，像一条静水深流的河，也让黄景瑜觉得舒服。
“小张，去帮我把沙发搬过来。”尹昉换了一张背景，他的助理搬过来一个单人沙发——敏感的尹昉立刻感受到了黄景瑜的紧绷。
“你在人前总是这么紧张吗？”尹昉笑着逗他。
黄景瑜抿着嘴不肯答话。
“你们都出去吧，给他经纪人也领会客室去。我这儿暂时用不上人。”
尹昉回过头问黄景瑜，“好点了吗？”
我，一个年轻有为的影帝竞争人，会因为有人围观紧张么——黄景瑜气鼓鼓的，不肯说话。
“你要是不想看镜头，可以不看。嗯？”
尹昉那个挑起来的尾音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儿了。瞧不起谁呢？黄景瑜光顾着跟尹昉置气，忽略了自己的表情管理，于是他两片漂亮但线条锋利的嘴唇微微鼓起了一点。
“不过你要是对着我紧张那就没办法啦。”尹昉眼见着这个漂亮得像个人偶的小男孩脸上开始现出生动的表情，更忍不住逗弄他，“我也不能给你一个人留这自拍啊，我觉得你没那个本事。”
“听尹老师的意思，您自拍的技术很高啊。”黄景瑜虽然对谁都彬彬有礼，但他少年出道成名，年纪轻轻就人气奖项双收，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都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一点傲气总是有的。唯独在拍照这件事上频频受挫，本就有点面上挂不住，来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还要被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野路子艺术家说教，黄景瑜终于也忍不住呛回去。
对尹昉来说，一个会生气的黄景瑜显然比一个木头模特有趣的多，于是他放下相机指了指阁楼，“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要不你跟我去见识见识？”
阁楼是尹昉平时修片的地方，只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单人的小沙发。黄景瑜把沙发拎到尹昉的椅子旁边乖乖坐好，腰杆挺直，两条大长腿蜷起来，手搭在大腿上，简直像个在被检查坐姿的小学生。
尹昉大概是有强迫症，文件夹整整齐齐地罗列在电脑里，尹昉随手点了几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尹昉坐在飘窗上向外看的照片，窗外有一座高高的钟楼，金灿灿的阳光大把大把洒在尹昉的身上，将他远望时有些硬朗的轮廓都衬得柔和起来。
尹昉又换了一张，这次是一张黑白照片，尹昉一个人盘腿坐在舞台中心，身后是空荡荡的观众席，几束光打在他头顶，尹昉对着镜头，笑得自信又张扬。
第三张照片看起来是在舞蹈室拍的，透过落地窗的阳光把整张图分成明和暗两个部分，尹昉站在光影的交接处，身体弯成不可思议的奇妙弧度。
身体僵硬对舞蹈毫无天赋的黄景瑜小小地哇了一声，尹昉却关掉了照片回头来看他，“怎么样？这自拍技术还行吧？”
黄景瑜面前的尹昉明明还是笑着的，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突然的低落，关于舞蹈的问题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下，黄景瑜忙不迭地点头称赞，然后指着对方正要关掉的界面问“尹老师你去过好多地方啊？”
每个文件夹都写了一个国家的名字，尹昉见黄景瑜有兴趣，也没有关掉电脑，由着他一个一个数下去。黄景瑜的身子从右边凑过来，温热的吐息落在尹昉的手臂上。
“我喜欢瑞士。”黄景瑜的手点着一个文件夹，兴冲冲地回头看尹昉，似乎在等着他的许可，“我能看看你的照片吗？”
尹昉把鼠标递给黄景瑜。
黄景瑜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心事，整个人都笑开，尹昉这才发现，他有两颗尖利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歪歪斜斜地顶出来，把那个面容冷峻的少年影帝一下子衬成了一个可爱的大孩子。
“我上半年刚去了卢塞恩，还在湖边看天鹅了。哇，尹老师你拍的真好看。”黄景瑜在讲述自己故事的间隙不忘惊叹一下尹昉镜头里的景色，“然后我问他们晚上天鹅在哪睡觉，结果他们都笑话我。”
黄景瑜挠挠头，说不上是迷茫还是有点委屈，总之他好像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来欣赏风景的，把鼠标递回去，又乖乖窝回了自己的小沙发上。
尹昉却很认真地接话，“天鹅睡觉的样子也很美，就像一朵朵云飘在湖上。”尹昉点开一张照片，里面的天鹅向后弯着纤长的颈子，把头搭在自己身上，它们一簇簇漂在平静的水面上，仿佛随时会碰撞，又荡开。
“你也去过卢塞恩吗？”黄景瑜凑近屏幕，想把这份不为人知的美景偷偷记在心上。
“嗯。我也好奇天鹅的睡觉问题，所以晚上特意去看了。”
“这么说，我还跟艺术家有点共同想法呢？”黄景瑜很高兴，不光是因为他得到了问题的答案，更是因为他的奇思也能被人理解，他的妙想没有被当成孩童的无知。
“你要是喜欢这张照片，我可以发给你。”
“好呀，等拍完了我加你微信。”提到拍照，黄景瑜又苦了脸。
“刚刚不是挺放松的吗？”尹昉笑了，这小孩到底跟镜头有多大仇。
“不可以放松的，任何时候都不可以。”黄景瑜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了一嘴。
黄景瑜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疲惫，老成得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他落在尹昉视线里的侧脸上，分明又带着一股孩子般纯粹的失落。
尹昉还没想好怎样开口安慰他，黄景瑜又重新挺直了腰杆，他回过头，露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活泼样子对尹昉笑着，“走吧，尹老师，咱们回去接着拍照吧。”
黄景瑜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开的，尹昉也无意去探寻他的隐私。只不过经历过这一遭，两个人的确熟悉了不少，黄景瑜对尹昉的镜头没有那么抗拒，做出动作的时候也自然了许多。
尹昉说话很慢，语调悠悠然的不带什么压迫性，但他的指示却从来精准简洁，黄景瑜只需要放空自己，无条件去相信尹昉的判断，对于脑子里永远挤着一万件事情的黄景瑜来说，这样的放空竟算得上是难得的休息了。
于是黄景瑜就走神了，尹昉喊了他好几声他才意识到耳边那夏蝉一样绵绵的声音是尹昉在叫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尹老师。”
尹昉摆摆手笑了笑，“这是件好事，说明你精神状态很放松、咱们熟了呀。”
尹昉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年纪更小了，苹果肌提起，眉眼弯弯，还会露出两颗小兔牙。黄景瑜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是呀。”
“去换衣服吧。”尹昉看了看照片的数量，把黄景瑜又扔给了造型师。
黄景瑜在补妆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尹昉和铮哥在外面的对话，“很好”“进步很快”“放松”这样的字眼零零散散地落进他耳朵里，黄景瑜忍不住扬着嘴角偷偷笑。
这次的衣服比刚刚的更加花哨一点，领口和袖口有着精细的刺绣花纹，配上黄景瑜训练良好的举止仪态，活像个花枝招展的上流社会公子哥儿了。
一不留神，尹昉竟把这样的夸奖直接说出了口，黄景瑜被衣服拘着，好像真的与整个造型融为一体，形成了自己的气场。他的手随意搭在自己身前，对尹昉露出一个挑不出错却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多谢尹老师夸奖了。”
尹昉敏锐地察觉到，黄景瑜的气质有一些微妙的不同了，这给了他一点模糊的想法。
“黄少这是要去参加什么场合啊？”
黄景瑜挑了挑眉，轻轻“嗯？”了一声，但他很快歪着嘴角笑了笑，“大人们那些生意上的事我怎么懂，就是跟着叔叔伯伯们蹭杯酒喝罢了。”
尹昉举起相机，取景器里的黄景瑜自信满满，神态风流，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隔着镜头盯进尹昉的眼睛里。
尹昉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黄景瑜站进自己搭的布景里。
“听说黄少刚从英国毕业回来？是准备继承家业了吗？”
黄景瑜摆弄着自己的袖扣，只是微微抬眼看向尹昉，“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多跟公司里的人学习呢。”
明明是一板一眼的官腔，偏生被黄景瑜吐出一股漫不经心，尹昉按下快门的时候，也忍不住偷偷赞叹黄景瑜表演上的天分，自己只是给了他一个情境，一个人物已经逐渐在黄景瑜的神态里成形了。
尹昉一边拍一边与黄景瑜搭话，在二人随意的问答中，一个用放荡和桀骜隐藏着自己深沉心机的富家少爷形象就丰满起来。
尹昉递给黄景瑜一个香槟杯，里面的酒液还在噗嗤噗嗤地翻着气泡，黄景瑜捏着细细的杯柱，修长的手指交叠起来，如亭亭而立的花枝，尹昉没忍住给了黄景瑜的手一个特写，才把镜头对焦在黄景瑜散漫的眼神上。
“那么黄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或是喜欢的人呢？”黄景瑜的手肘支在吧桌上，身子微微歪斜的姿势透出点不耐，谁会不为他嘴角那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而心动呢？
“我还小呢。”黄景瑜露出了个可以算作是乖巧的笑容，两颗小虎牙跟他的耳钉一样熠熠生辉。
“再说——”黄景瑜举起酒杯遮住了自己右半边脸，露出半个有点嘲弄的笑容，“森林这样好，何必一定要执着于一片树叶呢？”
拍摄的进度比预想中顺利很多，即使尹昉需要一个人操作灯光和布景，他们还是比预计的时间提前结束了，这一半要感谢卢塞恩的天鹅让二人打开心扉，一半要感谢尹昉的灵机一动和黄景瑜卓然的演技。
“这不是演得很好嘛？”尹昉放下相机，看了看最后一张片，招了招手示意黄景瑜结束了。
黄景瑜这才舒展了一下筋骨，“演别人总是很简单的。”
尹昉探到一点弦外之音，“那演谁比较难呢？自己吗？”
没想到黄景瑜竟然真的点点头，“人见人爱的黄景瑜就很难演。”
“没有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的，能够被我们在乎的人爱就好了。”
黄景瑜哦了一声，显然并没有把尹昉的话听进去。
尹昉看着黄景瑜低头听自己说话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镜头里光彩四射，人前光鲜亮丽的这个青年，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在这个污浊的圈子里步履维艰地从少年时代走到今日的呢？
“今天表现得很好，也许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尹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新开的酒总不能浪费了。
“就我们两个？”
“不好吗？”
“今天谢谢您啦，尹老师。”黄景瑜难得不吝啬自己灿烂的笑容，把杯子向前一递，与尹昉手中的杯子轻轻撞出叮的一声。
“我说了，叫我尹昉就好。”
“我得尊重您这个艺术家呀。”
“我感觉都给我叫老了。”尹昉伸手去锤黄景瑜的肩膀，黄景瑜没有躲，任尹昉雷声大雨点小的攻击羽毛一样滑过自己的肩头。
“咱俩差不多吧？老什么？”黄景瑜有点想去捏尹昉肉嘟嘟的脸，这样同龄人之间轻快随意的嬉戏对黄景瑜来说并不常见。
“什么啊，我比你大六岁呢。”尹昉本来就厚实的嘴唇噘起来一点，显得更加饱满了。
黄景瑜被那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嘴唇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以后才反应过来，“什么？骗人的吧？”
尹昉显然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他笑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你不会找你经纪人告状，说我带你喝酒吧？”
黄景瑜也喝掉最后一口已经开始温热的香槟，把杯子递回去，“那咱们要不要吃个口香糖去去味道什么的？”
尹昉把杯子洗干净又重新挂起来，故意做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我可没你那么多花样，漱漱口得了。”
尹昉自己去外间倒了两杯温水回来，黄景瑜尝了一口，他那杯还加足了香甜的蜂蜜。
可是黄景瑜只喝了一点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
“今天的糖分摄入要超标了……”
“这么严格吗？”尹昉看着他皱起来的脸好像更心疼了，“没事，你再胖点也会好看。”
黄景瑜捧着杯子愣住了，身边的人每天恨不得看着他顿顿水煮鸡胸肉，让他再瘦一点，再上镜一点，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你可以放心吃，你胖了也会好看。
简直像受了蛊惑一样，黄景瑜把那杯又甜又暖的蜂蜜水喝下去，胃里滚烫熨帖，满口留香。
他看着尹昉笑眯眯地夸自己听话，心里默默盘算起晚上要多跑几分钟。
“你以后还会给我拍照吗？”
尹昉在喝水，小口小口咕噜噜地咽下去，有点像个在啃着食物的兔子，“如果今天的片子你的工作室满意的话，也许还会有机会吧。”
“满意的。”黄景瑜忙不迭地点头。
“你还没看呢？”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拍照。”这个词像是有魔力，把黄景瑜的眉心又推在一起了，黄景瑜绞尽脑汁想要留下尹昉，却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都俗气得不能入这个艺术家的眼，“我工作室的可是个大单子哦，尹老师你就算正式进军时尚圈了。”
尹昉差点笑出声来，他歪着头反问黄景瑜，“我又不缺钱，又不缺名，你们圈子有什么好的我非得入啊？”
娱乐圈是没什么好的，又脏又冷，黄景瑜把嘴唇抿起来，像尹老师这样自由又温暖的人，最好永远不要被这些牵绊住。
好像逗得太过了——尹昉看着黄景瑜低头不说话，又想把自己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样子，补上了自己的后半句，“不过要是你需要，我会一直给你拍的。”
“嗯！”
TBC
下周回家，六月应该不能码字了，先发足量的给你们吃一口粮~这篇缓更谢谢大家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