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雨下一整晚（三）
庆祝媳妇儿好事多磨终于抵达腐国~~小伙伴们国庆玩得还好么！
食用愉快~
瑟兰迪尔的话音刚落，门上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陛下。”加里安的声音里听不出过多焦虑或是急切，然而对王宫许多事情都可以酌情处置的总管在破晓时分敲响了国王的房门，这件事本身就带着些不吉的意味。
“我醒着。”门几乎是在瑟兰迪尔话音刚落时就被推开了。加里安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巡逻队出事了。”
瑟兰迪尔挑了挑眉，“具体点。”
“他们巡逻回来之后都像生病了一样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您还是跟我去看看吧。”瑟兰迪尔点点头，大步刚要迈出，一件暗红色的绒料斗篷就被埃尔隆德披在瑟兰迪尔肩上，“我与你一起去瞧瞧。”
“有您这位闻名的医者肯帮忙真是太好了。”加里安真心实意地又向埃尔隆德行礼，瑟兰迪尔紧了紧斗篷，对埃尔隆德微微点了点头。
西尔凡士兵们除了无力并没有其他更加严重的症状，只是精灵身上的柔光有些黯淡，结合这充满异常的雨，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都推测他们也许是被雨中的黑暗气息侵染。
埃尔隆德手上的晶蓝光芒亮了起来，将黑暗的气息驱除无疑是最快最彻底的方法。瑟兰迪尔却握住他的手，一脸不赞同，“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这里离多尔戈多太近。”埃尔隆德读懂了瑟兰迪尔不能在人前明说的魔王复苏的可能，也感受到他对自己安全的惦念。
“是我心急了。”埃尔隆德抚摸着戒指上的蓝宝石，让它重新黯淡下来。
“你只是滥好人做惯了。”瑟兰迪尔从不曾真正制止埃尔隆德帮助中土向他求助的各族，这份良善悲悯根植在那个曾饱受苦难的心灵深处，正如他们对彼此的爱无法从灵魂割裂。何况，埃尔隆德的急切想来也知道是为了瑟兰迪尔的领土和子民，“还有爱屋及乌。”
已经去跟密林的医师探讨治疗方法的埃尔隆德没有错过后半句，他的嘴角微微带了点笑意，继续吐出一长串草药的名字。
“我会写信让艾瑞斯特送一批药材过来，恐怕密林里淋过雨的新鲜草药都不能用了。”埃尔隆德一边挑选着医官从仓库取出的药材，一边遥遥对瑟兰迪尔说道。
忙乱奔走的人群，医舍纯白的背景，埃尔隆德镇定指挥的样子，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草植香，瑟兰迪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曾与埃尔隆德并肩的战场，和他常去探望的小小医帐。若不是还有大大小小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瑟兰迪尔简直可以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埃尔隆德忙碌一整天。
心有所感似的，埃尔隆德抬起头，隔着人群与瑟兰迪尔对视了一下。埃尔隆德点点头，示意瑟兰迪尔放心，于是瑟兰迪尔也微微颔首，叫上身边的加里安，边向外走着，流水般的命令已发了出去。
“先撤回巡逻的队伍，让有遮蔽的岗哨人手加三倍，都打起精神来。通知密林上下避免与雨水接触，也不要触碰食用沾了雨的食物和水。身体有不舒服的要尽快来医舍，病患治疗的相关事宜可以完全听从埃尔隆德领主。在王宫地下的大厅里搭建临时避难所，告诉他们雨停了事情就会过去，不要引起恐慌。通讯时使用鸟类和蝴蝶，不要让哨兵奔走。还不知道动物通讯是否稳定，一定要想尽办法保持与密林各处信息通畅……”
埃尔隆德抬头看着瑟兰迪尔暗红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为自己的恋人又心疼又自豪。然而多余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瞬，他低下头，开始与医官一起配药。
等埃尔隆德确认病人好转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整个病舍的气氛都因了他的诊断终于缓和下来。算是度过了一场大危机的医官头领瘫坐在椅子上，紧张和疲惫后知后觉地压上他虽看不出年岁却已承受岁月漫长流逝的身躯，“埃尔隆德大人，今天若是没有您在，我们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埃尔隆德也笑着坐在他对面，让一直紧绷而略微发酸的腰部肌肉放松下来，“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做得很好，我只是稍微帮忙而已。”
埃尔隆德拒绝了一同用午餐的热烈邀请，只说日后有机会一定与他们交流交流，虽然埃尔隆德早上用过瑟兰迪尔（亦或是他万能的贴心总管）遣人送来的简单早餐，但他不觉得瑟兰迪尔会在这种时刻自己记得按时用餐。
埃尔隆德在走廊上随手抓住了一个脚步仓促的精灵侍从，得知国王正在殿上，便径自走了过去。瑟兰迪尔没有留精灵在埃尔隆德身边随侍，一来他们之间并不需要用此刻缺乏的人手来做足表面上的礼节，二来在这宫殿之中，埃尔隆德能从任何一个精灵身上得到他们如同对自己的王一般而献上的敬意和照顾。
王座上的瑟兰迪尔正听着一名内管禀报着王宫内部渗水的检查情况，眉心凝出思索时惯有的悬针纹路。埃尔隆德在他眼睛的深处看出一丝疲惫，想起他前一夜下起雨之后就并未入睡。
瑟兰迪尔的视线只在埃尔隆德身上稍微停留就回到了眼前汇报的西尔凡精灵身上，埃尔隆德也毫不在意的，走到瑟兰迪尔的鹿角王座下方，有侍从为他送上一张舒服的大椅子。埃尔隆德静静地陪着瑟兰迪尔打发了殿上最后几名官员，在瑟兰迪尔走下通向王座的蜿蜒台阶时自然地起身伸手接过瑟兰迪尔的掌心。
“我希望我的好消息能让你的眉皱得不那么紧。”埃尔隆德的掌心暖着瑟兰迪尔手上微凉的温度，“巡逻的战士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能复原。”
瑟兰迪尔的眉峰果然舒展开一些，“埃尔，你总能使我安心。”
“那么，你愿意也让我安心，陪我去吃午餐么？”
瑟兰迪尔笑了笑，“倒像是我故意糟蹋自己的身体让你担心了。”
这顿午餐吃得并不算轻松，他们讨论的话题本来就太过沉重——事关中土大陆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平安和存续，更何况不断有官员的到访打断着他们的交谈。埃尔隆德没有对瑟兰迪尔的决定过多置喙，他不仅仅不愿意参与瑟兰迪尔的内政，更是无法从瑟兰迪尔近乎完美的决断中找到容他提醒的内容，只好替瑟兰迪尔好好享用着精灵们细心准备的菜肴。
“我们说到哪了？”瑟兰迪尔切下一小块牛肉送到嘴里，已经变得冰凉的肉块产生了相当的硬度和越过香料掩盖的腥味，让瑟兰迪尔不自觉地塌了眼角，他放下刀叉决定提早结束这道拖了太久的主菜，抬头等着埃尔隆德的回应。
“说到这雨会下多久。”埃尔隆德努力把注意力从瑟兰迪尔并没有动几口的牛排上收回来，“我觉得这雨不会一直下下去。”
“虽然目前看来还没有雨过天晴的征兆，不过我也相信，不管导致这场雨的是我们所知的魔王本人还是其他黑暗的势力，如果真的能催动一场蕴含着大量黑暗气息的雨一直大范围地倾泻，那么他只要凭借这一手就能轻松征服中土了。”瑟兰迪尔挥手让侍奉在侧的精灵撤掉面前的盘子。
“我感觉，雨中的黑暗似乎已经开始减弱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瑟兰迪尔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虑是否应该将下面的语句和盘托出，他挖起一勺才刚被递到他面前的甜点，终于开口，“我的感官被森林的痛苦影响着，也许丧失了一部分敏锐。但我相信你。”不知是甜点的味道令人满意，还是想起埃尔隆德作为他的后盾十分安心，瑟兰迪尔浅浅地笑了一下。
埃尔隆德把自己的那份蛋糕也推到他面前，用微笑掩盖了心底的担忧，“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也为了补偿你的牛排，今天就破例让你多吃一份吧。”
瑟兰迪尔毫不犹豫地从埃尔隆德的蛋糕上挖下一块宣告主权，“这是我的王国，我自然 想吃几份就吃几份。”
“你得知道，挖下一块并不能阻止我抢回我的蛋糕。”
“当然。”瑟兰迪尔的脸上因为糖分的摄入多了点欢愉的神色，“就算我全舔过了也不能阻止你。”
这段饭的气氛终于因为国王口中吐出的这近乎流氓的句子而轻松起来。
（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文的）TBC
感觉在这里强行完结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