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五十二）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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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国庆快乐~
许是牵动了不知哪里的伤口，第二天早上展耀又发起烧来，他烧得头脑昏沉，半梦半醒间听见白羽瞳跟来检查的护士和医生交代情况。
“吐了……没有血……好……我知道了……麻烦了……”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展耀滚烫的脸，他下意识地侧过脸蹭了蹭，又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白羽瞳看着展耀靠着自己的手睡得安稳，也不抽手回来，就这样摸着展耀的脸，坐在展耀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展耀，直到自己的手臂酸麻快要失去知觉。他从前一晚被惊醒后再也没合过眼，却不觉得累，好像不这样盯着这个人摸着这个人，就不能安心。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公孙发来的消息。
一直握着展耀的手一松开，展耀反而迷迷糊糊地转醒。
“醒了？感觉怎么样？”白羽瞳的手探到展耀的额头上摸了摸，那里有微微的汗意，热度好像退下来了不少。
“唔……”展耀眯着眼睛，并不像前几日一样一言不发，反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好困……”
“那再睡会，你要多休息。”白羽瞳伸手，轻轻覆上了展耀的眼睛，展耀的睫毛在他手下抖了抖，终于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白羽瞳等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开门去走廊上见公孙。
公孙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白羽瞳，白羽瞳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展博士怎么样？”
“今天又发烧了。”白羽瞳不顾自己的洁癖，肩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似乎需要这样才能支撑自己。
“他毕竟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身体很虚弱，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心疼他，白羽瞳开不了口。
“所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公孙话锋一转，“我看你的脸色也不比展耀强多少。”
“得了吧，别瞎说。”白羽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行了，那我回去守着展耀了。”
刚刚看起来明明哄睡了的人，正眨着大眼睛看过来。
白羽瞳快走了几步，弯下腰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展耀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跟前几日差不多的动作，这个展耀看起来却多了几分生气和鲜活，眼中那些黯淡灰败的死气也消散了不少。
“要坐一会儿吗？”
“嗯。”
白羽瞳俯下身替他升起病床，展耀仰着脸看他，“你在跟谁说话？”
“公孙。”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白羽瞳重新在展耀面前坐好，“他来给我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啊？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
“我以为你在睡呢。”白羽瞳避过了展耀的第一个问题，“你愿意他们来看你吗？”
“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就是怕给大家添麻烦……他们都吓坏了吧？”
“嗯。他们都问了我好几次了，要来看你，我怕打扰你休息就都给挡回去了。”
“你也吓坏了吧？”展耀定定地看着白羽瞳。
白羽瞳没想到展耀突然问到自己，他看着展耀毫无躲闪的视线，却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展耀抬手去拉白羽瞳的手，“小白，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羽瞳握住展耀的手，怕扯到吊针，又把他的手安安稳稳放回床上，只捏住他的指尖，“没有，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白羽瞳陡然拔高了音调，又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展耀大声，绷紧了声线，“是我让你卷到组织犯罪科的案子里来，是我没有在身边保护你和阳阳，也是我没有及时赶到，让你……让你……”
白羽瞳说不下去，反而是展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是我自己要帮阳阳找爸爸的，是蓝成霖作恶多端才抓了我们，不怪你……反而是你及时赶到，救了我和阳阳的性命，也让我能来得及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小白，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奢望我说完这些，你就能放下心上的担子，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绝无怨恨，只有感激，我曾经说过，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做无坚不摧的白sir，可以做有感情有弱点的白羽瞳，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展耀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气息有些不济，连胸口都隐隐作痛，但他并没有露出疲惫的神色，反而强打起精神来，等着白羽瞳的反应。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白羽瞳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平稳，但展耀知道他的自责也不是一时能够消退的。
“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
“应该的。”
“小白。”展耀轻轻叫他，却不说话，直到白羽瞳抬起头，再度看向展耀的时候，才继续说，“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
“我明明……”白羽瞳吞咽了一下，“我明明，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握着展耀指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些。
“你在这里，就足够了。谢谢你。”
“展耀，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
展耀笑了笑，这是母亲过世后，他露出的第一个真心实意、毫不勉强的微笑，“昨天哭过好多了，我也想通了，妈妈是去到没有病痛的地方了，我只有好好生活，才能让妈妈放心是不是？”
“你能想开最好了，但是也不用勉强自己……”
“小白，我们都是一样的。”展耀的声音里带着叹息，“心里的伤需要时间才能愈合，但它们总会愈合的。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与内心的恶魔战斗。你说对吗？”
白羽瞳看着展耀的眼睛，那里闪着温润的光泽，温柔又坚定。像有一股热流汇聚到心口，让白羽瞳被钝刀子磨到冰冷的心，也跟着暖热鼓动起来。
白羽瞳笑了笑，点点头，“你是专家，你说得都对。”
白羽瞳从兜里掏出刚刚公孙递给他的透明小袋子，展耀认出那是个证物袋——里面装的，是自己被蓝成霖扯掉的那枚戒指。
“好不容易跟鉴证科要回来了。”白羽瞳在展耀面前晃了晃，撕开封口，又用床头给展耀降温的酒精仔细擦了擦。他轻轻捏着展耀左手的掌心举到自己眼前，缓慢而虔诚地把那枚戒指推到了展耀的无名指上，“下次可不要再弄丢了。”
“好。”展耀晃了晃手指，本就大了一号的戒指因为他的消瘦而显得更加松垮。
“那也不许摘。”白羽瞳板了板脸，“我现在就让大丁去买链子，你先戴着。”
展耀把手指张开又握紧，笑着应了声好。
午饭以后，展耀非要白羽瞳也上床陪他午睡，白羽瞳满脸写着“拿你没办法”，把展耀的病房格局大改一番，把那张陪护的病床推到了展耀床边。
白羽瞳在展耀身边躺好，温热又宽厚的手掌温柔地裹着展耀的手，嘴上嘱咐着展耀“好好休息”，自己却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头一沉就熟熟睡去。
仿佛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这样轻松了。白羽瞳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现出了橘粉色的霞光。白羽瞳猛地坐起来，发现展耀正侧躺着看自己，而他的手，还被自己紧紧攥在掌心。
“怎么没叫我？饿不饿？”白羽瞳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这些天来重重压在心上的窒涩感也消去了几分，“现在回家给你做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你别忙了。”展耀示意他扶自己坐起来，待白羽瞳给他后背塞好了靠枕，才懒洋洋地说，“我还不饿，医院餐或者外卖随便吃点就好。你这几天太辛苦了，别把自己熬坏了。”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白羽瞳皱皱眉头。展耀扬着脸歪歪头，表情分明在说，下次还敢。
最后还是折腾了大丁小丁，去展耀喜欢的粤菜铺子买了粥送来。
白羽瞳打开包装，明明已经是港城做粥最好的店铺，还是一脸嫌弃。他左手托着饭盒，右手握着勺子，挖了大半勺又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展耀嘴边。
“我没事了，可以自己吃了。”展耀要伸手接勺子，被白羽瞳躲过，又把粥递到了他嘴边。
展耀没有张嘴喝粥，反而盯着白羽瞳看了一会儿，白羽瞳的手很稳，目光也十分坚持。展耀大概猜到了白羽瞳的心结，看着他眼下依然透着点青黑的疲色，终于还是在这场沉默的对峙中让步了，张开嘴吃下了白羽瞳喂过来的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也要一天一天慢慢康复。身体和心灵都是如此。
期间赶上护士来查房，正好撞见白羽瞳在给展耀喂饭，笑着打招呼，“白先生又给展先生喂饭呢？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前几日几乎是浑浑噩噩对周遭无知无觉的展耀，这下子被人当面撞破，也终于害羞起来，他别过脸不敢去面对护士的笑颜，一点粉红色慢慢从他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尖。
白羽瞳扬扬嘴角，显然是对小护士们的调笑早已习惯。
“哎呀连床都搬了。真是如胶似漆啊。”
“不要紧吧？”
“展先生的伤口还在愈合，您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他。”
“我会注意的。”
一碗粥正好喂得差不多，白羽瞳动作娴熟地帮着护士记录展耀的体征，展耀看他忙前忙后，也不免对这个人如此贴心妥帖的照看生出些感激来。
“小白。”
“怎么了？”自己草草吃了饭，白羽瞳用勺子把苹果刮成泥，喂了一口给展耀。
“你这么久没回去上班，不要紧吗？”
“最近没什么案子，我就跟包局请假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去上班？”
“我好多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医院里这么多人照顾我呢。”
“你可别盼着我忙，我替人民群众谢谢你。”白羽瞳一口苹果泥塞在展耀嘴里，不许他再说，“你别劝了，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
展耀只好老老实实闭嘴。
饭后，展耀说白天睡够了还不困，白羽瞳又不让他看手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二十分钟，展耀终于翻了个白眼，“白羽瞳，你这个人好无聊啊。”
“那怎么办？我平时除了健身也没什么爱好啊……我也不能做俯卧撑给你看吧？”
展耀噗嗤笑了一声，好像牵到了伤口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没等白羽瞳来念叨自己，展耀立刻说，“俯卧撑就俯卧撑吧，我看。”
白羽瞳挑着眉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真的啊？”
展耀抿着嘴笑，“真的。”
白羽瞳竟然真的走到地中间，伏下身体开始做俯卧撑，他手臂的肌肉鼓起，把棉质T恤的袖管撑起来，连背肌的块垒都呈现出来。
白羽瞳不明白展耀一个声称自己运动主要靠大脑的人，为什么对他的健身动作这么感兴趣，什么弓步蹲，波比跳，卷腹，平板支撑， 但不知不觉做完一小时的运动后，白羽瞳也觉得通体舒畅，好像充满了活力。
白羽瞳在展耀的单间里快速冲了个澡，又坐回展耀的病床前，准备守着他。
展耀从他刚刚运动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眯起眼睛浅浅睡去，此时感受到白羽瞳来到自己身边，又嘟嘟囔囔地指挥他，“不许坐那，上床睡觉。”
白羽瞳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与展耀病床紧紧贴着的陪护床。
展耀呼吸缓慢而均匀，好像已经彻底睡去，白羽瞳偷偷伸手过去，牵住了展耀的手。
展耀的体温，展耀皮肤的触感，展耀的呼吸都让白羽瞳觉得踏实，于是接连几日都难以入眠的白羽瞳，也被睡意瞬间席卷。
TBC
